郑燮传 郑板桥故居及其逸闻趣事

郑板桥故居及其逸闻趣事

与兴化县署暨范仲淹纪念馆毗连的是兴化市博物馆，其中展列了兴化市历代著名人物及其史迹。由于我是从县署暨范仲淹纪念馆进入博物馆的，所以等参观后走出博物馆，才见到博物馆的正门。就在靠近正门之显要之处，有一座栩栩如生的郑板桥雕像，足见其在整个兴化市博物馆中的权重了。

郑板桥塑像

走出博物馆往左面的巷子一直走，过县署门口继续向前，见大街往右行大约百米多再往右走，便是地处兴化市郑家巷7-8号的郑板桥故居。

其故居始建于清代，郑板桥在乾隆元年中进士前居此；1983年重修，为兴化市文物保护单位。故居粉墙黛瓦，座北朝南；有门堂、上下屋、小厨房等；庭院清幽，朴实无华，保持了其主人“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之意境；大门门额上嵌有赵朴初手书“郑板桥故居”石刻，门堂内上悬刘海粟题书“郑燮故居”木匾一块；堂屋正中长几上陈列有郑板桥全身古铜色塑像一尊；东西房为卧室，陈列有郑氏祖传钱柜床、站柜、书桌、洗脸架等；壁上悬满板桥木刻楹联，书画墨迹；朝北下屋三间，门额外嵌有郑板桥手书“聊避风雨”四字砖刻；庭院东侧则是小书斋，是主人当年读书作画之处。

仔细看其传记，觉得比社会传闻的各种介绍都较为客观，真实，于是仔细阅读——

郑燮，号板桥，乾隆元年进士。知范县，爱民如子。绝苞苴，无留牍。公余辄与文士觞咏，有忘其为长吏者。调潍县，岁荒，人相食。燮开仓赈贷，或阻之，燮曰：“此何时？俟辗转申报，民无孑遗矣。有谴我任之。”发谷若干石，令民具领券借给，活万余人。上宪嘉其能。秋又歉，捐廉代输，去之日，悉取券焚之。潍人戴德，为立祠。燮有奇才，性旷达，不拘小节；于民事则纤悉必周。尝夜出，闻书声出茅屋，询知韩生梦周，贫家子也，给薪水助之。韩成进士，有知己之感焉。官东省先后十二载，无留牍，亦无冤民。乞休归，囊橐萧然，卖书画以自给。文宏博雄丽，诗宗范、陆，词尤工妙。书出入汉隶中而别开生面。以余事写兰竹，随意挥洒，笔趣横生。其需次春明也，慎郡王极敬礼之。一缣一楮，不独海内宝贵，即外服亦争购之。著《板桥诗钞》诸书。

译成白话之文请参见附录。

当然，关于其传略的社会传闻之所以多，且版本不一，与其名望高有关；凡是名望高的人，其社会传闻一般都多，而且版本不一，尤其是在名人为官或生活过的地方，民众为了表达对于他的拥戴和感恩之情，往往会对于他的史迹添枝加叶，甚至有意无意地敷衍、编造一些及表达个人心声，有为大众所喜闻乐见的趣闻、轶事来。这类情况，在文献和史料中可谓司空见惯。

关于郑板桥为官清廉，辞官后安于贫困，不改其诙谐知足自乐的怪癖，也流传不少传闻，其中有这样一则——

小偷

郑板桥辞官回家，“一肩明月，两袖清风”，惟携黄狗一条，兰花一盆。某天夜里，天冷，月黑，风大。他辗转不眠，偏巧此时有个小偷光顾。他想，如高声呼喊，万一小偷动手，自己无力对付，难免招致伤害，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便假装熟睡，任小偷拿取就是了。然而又不甘心，便故意翻身朝里，略一思考，低声吟道“细雨蒙蒙夜沉沉，梁上君子进我门。”此时小偷已靠近他的床边，闻声暗惊。继又听他吟道“腹内诗书存千卷，床头金银无半文。”小偷心想原来是个穷鬼，不偷也罢，便转身出门；又听里面念“出门休惊黄尾犬。”小偷一听说有狗，便想越墙而去；正要上墙，又听到“越墙莫损兰花盆。”小偷一看，墙头果有兰花一盆，乃小心避开，可是脚刚着地，屋里又传出“天寒不及披衣送，趁着月黑赶豪门”，小偷于是另奔富贵门户而去。

这则趣闻告诉我们，为官“一肩明月，两袖清风”的郑板桥，尽管辞官返回扬州后以卖书画为生，生活拮据，当遭遇小偷之意外时，为了安全，却仍能以自己的“怪才”戏谑应对，巧妙周旋，让小偷无从下手，奔豪门而去。这种自足自乐，巧妙应对小偷的办法，对于我们为人处世，给予了多方面的启示。

附录：郑燮传白话文

郑燮，号板桥，乾隆元年考中进士。做山东范县知县，爱老百姓犹如对待自己的儿子；拒绝别人的馈赠和贿赂，处理政务勤敏，公文案卷从不积压；公事之余就和文人们一块饮酒咏诗，有人都忘记他是县官了。后来调任山东潍县知县，遇上饥荒年景，出现人吃人的局面。郑燮打开官家的粮仓救济百姓。有人劝他向上级请示。他说：“这是什么时候？等辗转向上级请示报告，老百姓就死得没人了。上级如谴责，由我承担！”于是拿出粮食若干石，让百姓凭借据领粮，救活了上万人。上级长官表扬他有才能。到秋季又歉收，他拿出自己的养廉钱替老百姓交税。他在离任时把百姓们领粮的借据全烧了。潍县人民对他感恩戴德，给他修建了生祠。郑燮有奇才，性格旷达，不拘小节，但对于老百姓的事却处理得悉备周到。曾有一次夜里外出，听见从一所茅屋中传出读书声，一打听得知这人叫韩梦周，是穷人家子弟，就供给他生活费帮助他。韩生中进士后，感念郑燮是知己。郑燮在山东省先后做官十二年，从来没有积压的公事，也没有受冤枉的百姓。到他请辞返乡时，囊中一无所有，靠卖字卖画为生。他的文章宏博雄丽，诗词效法范成大、陆游，词尤其写得工巧美妙。他的书法出入于汉隶而别开生面。有空闲时就画兰花和竹子，随意挥洒，笔法自如，妙趣横生。他在京城候补的时候，慎郡王十分敬重他。郑燮画的一张绢、一张纸、不仅国内人视为宝贵，就连外国人也争相购买。他著有《板桥诗钞》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