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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愤怒地用力一推,女人猝不及防头先着地,呜咽几声后竟没了气息,男人暴怒、迷茫、惊慌的样子在镜头下放大再放大,非常清晰。
拍摄者一声低呼,震惊到僵在原地,不知过了几分钟,突然又听身后炸起一道厉喝,险些魂飞魄散。
“你在做什么!”
一具女尸,失手杀人的男人,无意中记录全程的偷拍者,把偷拍者抓个现行的女人,大家齐聚一堂,十分热闹。
偷拍者蹲在一边,听他俩吵闹良久,最后女人一锤定音:“不行,你要是犯了命案,闺女就一辈子考不了公务员了!”
又冷又饿的偷拍者差点当场晕过去。
1
“还做噩梦吗?”
“嗯。”
“夜里还有抽筋的现象吗?”
“有。”
“坐车会害怕吗?”
“一点点吧。”
作为一名在围攻行动中发挥重要作用,不幸成为人质后竟能绝地反杀大BOSS,最终光荣负伤、名震江湖的狠人,阮棠在沉睡了整整一个月后,总算手软腿软地下了床。
医生姓唐,是阮棠叫了好多年的唐叔叔,唐医生正欲接着问,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是老婆。
“这个这个太不专业了。”唐医生对阮棠欠了欠身,出门接电话。
门一开就和拎着奶茶的苏寻撞个正着。
苏寻带上门,“你点的?唐医生也喝这个?”
“他不喝,但是两杯起送,”阮棠接过来,想了想,“要么分你一杯?”
苏寻这辈子就没喝过奶茶,还好女生点了三分糖。
作为一名结束了内线生涯的警察,苏寻忙着检查身体、整理报告、搬家,然后接受了为期一个月的心理评估。
唐医生是市局的心理顾问,平时都在独立诊所工作,他这几天和阮棠抬头不见低头见。
门外的唐医生嗓门越来越大:“我说你就不要再心疑了行吗?”
阮棠腰杆一直,苏寻眉头一皱,阮棠想到了八卦,苏寻想到了案件。
“女儿这么大了管得好自己……你少操点心。”
……没劲,阮棠不想听家庭教育话题,正要拉门,苏寻抬脚把门一顶,两人都听到唐医生无奈地压低音量:“大白天在大学里失踪,难度太高了。”
可能对“失踪”俩字过敏,阮棠清楚地看见苏寻拳头一握,双臂一紧,要去打架似的。
“您女儿怎么了?”
刚刚进门的唐医生:“呃……”
苏寻的身份,市局里的人都清楚,唐医生甚至很了解:苏寻有个弟弟也是当年大案的失踪者之一,这也是苏寻一心一意考公大,想早点进市局刑侦的原因。
突然被这样一个小年轻一本正经地关心,感觉还挺奇妙呢。
可事情说起来有点搞笑。
唐医生的妻子来电话,非说女儿唐穗穗出了事,不然不会隔了两个小时才回微信,不会在发微信时多说一句“妈”,不会简简单单结束对话而不发表情包……
阮棠:“那打个视频通话不就好了?”
“打了,穗穗也接了,可她又说穗穗没有躺在寝室的床上,因为她没看见蚊帐。”
阮棠:“那再叫她拿着手机溜达一圈不就好了?”
“叫了,可穗穗说懒得爬下床,然后就把电话挂了。”唐医生顿了顿,“她们上床下桌嘛,这话明显是穗穗会说的,嫌麻烦,嫌她妈妈啰嗦,太正常了。”
阮棠:“那叫市局的人给手机号做个定位不就好了?”
唐医生:“……”
苏寻听了就很想翻白眼:“你清醒一点,市局技术队忙得很,你当拍剧呢说定位就定位?”
阮棠想想:“也是,我爸整天笑技术队主任,说他头发都快没了。”
苏寻:“……”
唐医生在两个来问诊的小年轻面前踟蹰片刻,搓搓手:“我爱人的意思呢,是叫我马上去穗穗学校看一下……她这人就是这样,神经过敏,因为我们都在警察系统里工作,她整天担心穗穗出点什么事,所以所以……”
苏寻一口把奶茶干了,立刻表示:“我陪您一起过去吧。”
阮棠也晃着腿问:“穗穗在哪个大学呀?”
2
“先别上高架,这段整天堵,我们去耀浦路兜一圈再上,绕开那段。”
唐医生扶了扶眼镜,半信半疑地关了导航。
苏寻:“你不是坐公交车都能坐反吗?”
“……”阮棠瞥他一眼,“我那是第一次去那家科技馆!”
秋末的下午,太阳还不错。
三人都没想到唐穗穗和阮棠是一个大学的,苏寻本就想陪唐医生去看看,阮棠也要回学校,唐医生正好载着他们。
“人还是可以没心没肺一点的,你看我女儿,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吃就是睡,啥事都不放在心上……”
唐医生说着说着就说到自己女儿,阮棠白眼一翻,心说得了吧,您闺女的烦心事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唐医生两口子的管教方式,她也有所耳闻,那可是被她亲爹毫不客气拿来当反面教材的存在:管吃啥,管穿啥,哪儿也不许去,啥也不准玩,牢牢掌握着女儿的经济命脉,一分钱不多给,生怕出点儿幺蛾子。
亲爹沈厉如此总结:老唐一家啊,就是标准的被害妄想症。
此时此刻的阮棠,默默给亲爹点了个赞。
唐医生絮叨了一路,几人来到S大,阮棠带他们找到唐穗穗的寝室楼,让两位男士在外面等着,她进去叫人。
两分钟后,唐医生接到了阮棠的电话:
“喂,唐叔叔呀,您女儿真的不住寝室哎。”
唐医生一脸问号,手机立马被苏寻接了过去:
“说清楚点。”
阮棠见到了唐穗穗的三个室友,以及乱哄哄的房间里唯一一个比较干净的上床下桌,室友告诉阮棠,穗穗不住寝室,在外面租了房子。
苏寻:“她们知道地址吗?”
阮棠:“都不知道。”
苏寻挂了电话,阮棠比较关心:“她哪里来的钱租房啊?”
唐穗穗今年读研一,研究生租房很常见。可就阮棠所知,唐医生两口子管得那叫一个严,除了生活费以外,超过300块的开销都是唐妈妈亲自拨款,说不清楚干啥都不给的,她总不可能每个月骗一笔钱去交房租吧。
室友随口说:“她好像在学校的勤工俭学项目打工吧?”
阮棠:“那点钱都不够买口红的。”
另一个室友又道:“我们研究生还有补助呢。”
阮棠:“没记错的话才600块一个月。”
可能是阮棠实在有些咄咄逼人,终于有女生不开心了:“喂,你谁啊你就突然跑进来问东问西的?”
阮棠放下奶茶,双手环胸:“你们知道唐穗穗的爸爸是市公安局工作的吗?”
三人点点头。
阮棠脸不红气不喘:“唐爸爸一家家规森严你们知道吧?人家一直追踪着女儿的手机定位,昨晚开始唐穗穗的手机突然呈现机卡分离的状态,所以担心她是不是碰到什么仇家……所以你们最好说实话,不然等下就是警察和你们聊天了哦。”
三人:“……你到底是谁?”
阮棠:“我啊,我爸爸是唐爸爸的领导啊。”
事实证明,阮棠忽悠人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掌握了确切信息的她走出寝室楼,心中腹诽唐穗穗这下完了,估计能被爹妈混合双打打成残废。
果然,唐医生已经开着视频在骂了:
“你还敢一个人租房住?谁给你的胆子撒谎骗我们!哪里来的钱!是不是和人同居了?”
苏寻顶着枪林弹雨在一旁默默提醒:“地址,问地址。”
唐穗穗挂了视频,发来一个位置。
“这孩子反了天了!”唐医生见阮棠出来,一开口杀气四溢,“她哪儿来的钱租房?”
阮棠原地刹车:“叔你先冷静,这故事有点传奇。”
大学校园的生活普遍乏善可陈,能把平淡似水的日子过出惊涛骇浪的,可谓万里挑一。
校园夜跑碰到八卦的概率有多大?阮棠不知道。
但夜跑途中撞见黑灯瞎火谈恋爱的概率绝对约等于中彩票,可唐穗穗偏偏就在夜色中多看了那么一眼,看完还胆大包天地拍了照。
“那个老师是外院的,穗穗以前辅修英语所以有微信,”阮棠在唐医生越来越黑的脸色下小心翼翼斟酌措辞,“于是嘛,呃,她就有人帮忙付房租了。”
苏寻:“这涉嫌敲诈了。”
阮棠瞪他一眼,苏寻装看不见,凉飕飕地又补一刀:“单人租房起码2500块起步,光是押一付三,这笔金额就不小了。”
“好了好了你闭麦。”苏寻再说下去,唐穗穗小命不保。
阮棠黑白不分、语无伦次地洗白,“哎呀要我说还是怪你们俩,那三个室友不爱干净,明显和穗穗关系一般,她说过她想租房吗?你们是不是没答应?谁让你俩给钱忒不大方,弄得人家一有机会就搞钱,再说穗穗每个月真的只要三千块,不然人家早就报警了。”
唐医生重重吸了口气,沉着脸一言不发,吓得阮棠不吱声了。
苏寻好心道,“您先去找她吧,看看房子条件怎么样,住得还开不开心……”
听到“开不开心”,唐医生似乎怔楞了一瞬,没跟阮棠打招呼,只是略显僵硬地转身,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阮棠估计他起码冷静了3分钟才发动汽车。
等车子消失在转弯口,阮棠松了口气,一本正经:“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家长和孩子之间的沟通是多么重要。”
“……”苏寻嘴角抽了抽,勉强正色道,“那两个人,你都知道是谁吗?”
室友见过照片,只认识老师。
“英语专业的一个讲师,教过我一个学期,还很年轻呢。”阮棠伸个懒腰,回忆着,“实话实说长得还行。”
苏寻被她最后一句惹出一个白眼,拉上阮棠,“去问问吧。”
刚喝完奶茶,正想去吃午饭的阮棠,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
“唐穗穗有点不对劲,希望是我想太多。”苏寻问她,“办公室在哪儿?”
3
阮棠伸手一指,“就那个,看见没,我在外面等你。”
阮棠躲在门后面,见苏寻彬彬有礼地走到那位年轻老师身旁,耳语了几句,老师起身,两人一起往外走。
阮棠三步并两步躲到楼梯口,一边偷看,一边回忆着苏寻刚才说的话:
“唐穗穗状态很不对,视频刚一接通她就是一脸慌张,甚至眼睛有点红,她还能未卜先知到老爸生气了?通话过程中视线频频往斜上方溜,好像有人盯着她。面对唐医生的指责,她全程一句话都没说。而且我若有若无地看到了她的膝盖,她好像蹲在地上,手机拿得很远,还有,”
苏寻拿出手机,“这是她发的位置,你不觉得太远了吗?明明你们学校周围小区那么多。”
当过卧底的就是擅长察言观色,唐医生光顾着骂,压根没注意到那么多有的没的。
阮棠眨眨眼,不仅被说服了,还跟着举一反三:
“是哦,如果我要和我爸说一个地址,我应该会说靠近哪里哪里,附近有哪个标志性建筑之类的,对家里长辈不会那么冷冰冰地发一个位置。”
她说得并不准确,苏寻还算给面子:“你还蛮有天赋。”
“走吧。”
苏寻和老师没有多聊,老师的确被唐穗穗勒索,每个月往她支付宝打3000元,仅此而已。
阮棠疑惑道:“老师这么听话?你一问就全招了?”
苏寻从兜里掏出一个证件,阮棠看了眼,笑道:“哟,你进市局啦?这么快?”
苏寻点点头,“和他谈恋爱的女学生叫金瑶,法学院的,”看阮棠明显一愣,他想起来,“你也是法学院的对吧?认识?”
不仅认识,还是关系不错的小学妹呢。
“我发个微信叫她出来。”阮棠刚拿出手机,人又被苏寻一拉,“……哎哎你慢点跑!”
学妹的寝室楼下,阮棠躲在树荫里,苏寻站在太阳下。
阮棠呵欠连天,突然“嗐”了一声,笑着转头问,“我们这样东问西问的,真的有道理吗?我怎么感觉完全没逻辑呢?”
苏寻跟上节奏:“警察调查人际关系的时候,都是有多少问多少,假设唐穗穗出事,任何一个警察都会问到这两人头上。”
阮棠:“如果真的是破案,这是最无聊的环节吧?”
“……”苏寻对上女生湿漉漉的眼睛,赞同又无奈地点点头。
金瑶今年大三,大一大二两年都跟着阮棠做志愿,阮棠不当志愿部部长以后还推荐金瑶去竞选部长,两人关系一直可以。
小学妹蹦蹦跳跳跑出来。
等话题说到唐穗穗,金瑶就笑不出来了,小丫头还死撑着硬装:“谁,谁啊?我根本不认识。”
本来阮棠还在想,唐穗穗的勒索,说不定金瑶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可现在看她这个样子,两人绝对有猫腻。
“妹子啊,”阮棠抬手示意苏寻别说话,语重心长地揽住她的肩,打开手机开自拍,“你真的不适合说谎,你看看你的脸,一整盒腮红都打不出这效果。”
苏寻眉梢一挑,无声退了两步,准备看阮棠怎么办。
金瑶捏着手机,结结巴巴:“她,她怎么了吗?”
“嘶——不好说。”阮棠收回手机,飞快地按了几下,“可是你为什么要问她‘怎么了吗’?担心她吗?”
金瑶的脸越来越红,支支吾吾之际,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好几下,等她下意识解锁打开微信,手机就被阮棠嗖地一下抽走了。
“别急,没事,都是我发的。”阮棠一眼看到唐穗穗的名字,立马仗着身高优势让金瑶拿不到手机,“让我看看你俩一天天的都在搞什么交易?”
两分钟后,阮棠望天:“你们太会玩了。”
4
唐穗穗:票拿到了吗?拍给我看。
金瑶:[图片]
唐穗穗:地址确定?
金瑶:确定,你最起码连着蹲7天,不然不给你。
金瑶还是年轻,不懂得做完了肮脏交易要记得清理手机的道理,聊天记录一清二楚。
“你这是微博中奖了啊?演唱会门票啊?”阮棠想说这运气也太好了,接着她话锋一转,“然后唐穗穗就来问你要钱……厚颜无耻!”
金瑶立刻:“就是!”
阮棠:“不就是谈个恋爱吗,她还真以为有尚方宝剑了!”
“我才不怕她到处发照片呢,对方才比我大7岁,有什么关系!”金瑶气鼓鼓地骂,声音却陡然小了下去,“但我,但我确实需要有个人帮忙,帮忙偷拍。”
阮棠:“聪明,唐穗穗一回生二回熟。”
金瑶:“就是!”
“……”苏寻目瞪口呆,真心佩服阮棠哄小姑娘的本事,虽说他知道两个人本就认识,但阮棠真的太会捧哏了。
以后可以叫她多去和证人聊天,什么八卦都能被她套出来,苏寻觉得很有可行性。
金瑶本来被阮棠揽着,现在转身抱着阮棠的腰,可怜巴巴:“我爸爸出轨了,我妈妈说要离婚就得有证据证明他是过错方,但妈妈说请私家侦探又会侵犯隐私权。”
阮棠捏捏金瑶的脸,“侵犯隐私?真的假的?”
金瑶用力点头:“我妈妈说她看到新闻了,我妈妈是家庭主妇,要是不能证明我爸爸出轨,我妈妈就分不到多少钱了。”
阮棠一惊一乍十分配合:“啊?那怎么办呢?不离了?”
“我想帮妈妈,就偷偷跟着我爸爸,好不容易跟到了小三的家,可他和小三最近老吵架,拍不到有用的。”金瑶垂下眼,也知道自己的计划太不妥似的,“正好唐穗穗来问我要门票,我脑子一热就讨价还价叫她去蹲,结果她还真去了。”
可想而知一张免费的门票对唐穗穗而言多有吸引力。
阮棠朝苏寻一挑眉,大概是眼底的无语太明显,金瑶低着头小声道,“他们都吵了好久了。我妈妈没证据就整天生闷气,我爸爸不喜欢我妈妈老是跟他冷战,我爸爸就整天不回家,我妈妈就整天骂我,都不让我回家了。”
听她一口一个“我妈妈我爸爸”的,阮棠心里飘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她好像知道金瑶为什么会和一个大她7岁的老师谈恋爱了。
具体为什么又说不上来。
一时之间竟分不清金瑶和唐穗穗相比哪个更加惨兮兮。
见阮棠愣在那边出神,苏寻上前问道:“能告诉我们你给唐穗穗的地址吗?”
金瑶给他们看手机,果然是唐穗穗刚才发来的地址。
“这就说得通了,唐穗穗蹲在一边偷拍,所以紧张,熬红了眼,通话过程中频频偷瞄目标,也不敢发出声音。”苏寻摸摸下巴,小幅度点头,“等下就看她准备怎么和唐医生解释了。”
金瑶盯着他看,悄悄问阮棠:“这小哥哥是谁啊?学姐你谈恋爱了?”
苏寻剪掉了他的渣男锡纸烫,留起了比圆寸稍长的短发,顺毛刘海,乍一看确实很有学长的气质。
“……”阮棠认真拍了拍学妹的脑袋,“妹子,有空多读书,别那么八卦。”
事情好像告一段落,一个叛逆期来得稍晚的妹子碰上一个家庭关系极不和睦的妹子,上演了一出让人哭笑不得的好戏。
阮棠打发金瑶回寝室,这下可以吃饭了吧,“食堂没有午饭了,要不要去吃关东煮?”
两人一起往商业街走,苏寻望着人来人往的大学生校园,难得感慨:“你们大学女生都好能折腾。”
“你把‘女生’俩字儿给我咽回去。”阮棠没好气地说,“再说了,你马上都要去市局了,什么奇葩事儿都会见到的。”
苏寻:“……你说话和你爸好像。”
“滚啊。”
离超市还剩几步路时,苏寻接到了唐医生的电话:
“喂,小苏吗?”
苏寻一怔,唐医生听上去很是不安。
“小苏,我到门口了,没人开门。”
苏寻正想说唐穗穗说不定蹲在外面草丛里,唐医生又道:“穗穗的手机没人接了,我实在担心就求市局的人做了定位,他们说就在这间房间里。”
手机就在房间里,打了电话砸了门,都没有回应。
见苏寻原地停步,拳头又是一握,双臂又是一紧,阮棠的肚子不适时地咕噜一声。
“能不能等我先买点……”女生望着超市期期艾艾,一扭头,苏寻已经跑没影了。
可恶,她离关东煮只有一步之遥!
5
同样遇上小概率事件,有人第一次转抽奖微博就锦鲤附体,有人第一次当业余狗仔就目睹过失杀人。
人比人,气死人。
唐穗穗在女人刀子般的目光下,一动也不敢动。
男人一根烟接一根烟,哑着嗓子低声道:“都是你那宝贝女儿惹出的祸!”
女人猛吸一口气,憋在胸口。
从男人失手杀人到现在,三人已经干坐了近20个小时,唐穗穗知道死的是小三,杀人的是出轨男,抓到自己的是出轨男的妻子。
女孩用手机跟拍一对中年夫妇,不想意外录入了一个凶杀现场
昨晚,妻子本来打定了主意,“把她和尸体放在一起,你明天早上报警,就说一进来就看到这副样子,才死了一个人,派出所不会好好调查的。”
“……你以为她不会解释吗?”
“我们把这里清理干净,到时候她百口莫辩……哦!还要跟瑶瑶说好。”
见丈夫还在犹豫,妻子尖着嗓子叫道:“连我们住的小区,楼下客厅被人搬空了,警察都明说没有监控就找不到人。你以为这么个破小区能有监控?有个现成的嫌疑人在,警察还会去查吗?!”
丈夫浑浑噩噩,完全忘了命案和盗窃案的差别。他乖乖听妻子的话开始清洗房间,妻子全方位盯死了唐穗穗,两人面对面熬到天亮。
唐穗穗模糊地想,还好这俩奇葩不知道她爸爸是干嘛的,加上她那个天天问东问西的老妈,说不定在这对夫妇报警前,爸妈已经察觉不对劲,分分钟就带着人冲进来了。
面对老妈的来电,唐穗穗不敢惹恼女人,乖乖被女人指挥着回复,指挥着爬上床,甚至装模作样主动挂了电话,祈祷妈妈能发现不对劲。
面对老爸的来电,女人深呼吸几下,允许她发送了位置。
“她爸爸要来,这样更好,人家不会让女儿背上杀人的嫌疑,说不定都不敢报警,让他们去处理这具尸体正好,对,对……”
女人双眼通红,披头散发,像是在自言自语。
唐穗穗悄悄松口气,只要不激怒他们,只要坚持到爸爸来……
男人起身把烟头都冲进马桶,望着地上的尸体良久,突然道:“不行,保险起见,我们还不如把她一块儿杀了。”
有的人在惊慌失措过后能够逐渐冷静,有的人却只会越来越疯狂。男人或许一开始还想过自首,但钻了一晚上的牛角尖,脑回路已经和杀人犯差不多了。
与其让警察破案,不如叫唐穗穗“自杀身亡”,只有派出所认定她畏罪自杀,到时候才是死无对证。
想到要再杀一个人,妻子狠不下心了:“你疯了!”
“那女人说她整天吃安眠药,快找!”
男人拉开抽屉,翻出了几盒安定片,空洞的双眼越发阴狠,“全喂给她,就没事了。”
唐穗穗彻底吓蒙了,妻子尖叫着拦住丈夫,丈夫压抑的怒吼爆发,闹作一团之时,大门被敲响了:
“穗穗,开门!”
两人反应极快,妻子第一时间扑上去,死死捂住唐穗穗的嘴,丈夫见状直接坐在女生的双腿上,任凭唐穗穗玩命挣扎也弄不出半点声响。
到这一刻,这对夫妇的脑中一片空白,听着屋外来回踱步的声响,他们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6
“市局的技术可以把锁定位置的误差缩小在五到十米。”苏寻一马当先跑出校园,“可能还是出事了。”
阮棠一边跑一边喘一边叫车,苏寻从兜里摸出一沓纸币,车一来便直接拉开车门,把司机拎到后座,司机茫然地看着手里的钱,听身边的女生惊讶道:“我去,这年头还有人随身带实体钱!”
司机:“……是真钞吗?”
苏寻:“……”
出租车被苏寻开出了跑车的水准,后座的两人一脸惊恐地扣住扶手,司机大气不敢出,阮棠在风驰电掣中大声问:“难道你能踹开防盗门?!”
苏寻:“不能,派出所的人带着破门锤去了。”
阮棠:“……”等一下,为什么她要跟过来?
派出所民警和他们几乎同时到达,阮棠想象的破门锤应该是个大家伙,可见到的玩意儿居然和手电筒差不多大。
苏寻一把把阮棠拉到身后,“当心弹到你。”
屋内僵持的三人只听一阵轰隆隆的脚步声,没等人反应过来,门就轰的一声开了,一大群人不由分说冲进来,将他们的模样尽收眼底。
为首的两人还穿着警察的制服。
面对这种情况,人的反应实在千变万化,难以捉摸,比如这位精神紧绷到极限的男人,居然会选择拿起桌上的餐刀,一把抵在唐穗穗的脸上。
“你冷静!”唐医生立刻抬手挡住身后所有人,吼道。
“别过来!”
这对夫妇战战兢兢,女人像是破防一般开始抽泣,手却依然死死捂在唐穗穗的嘴上。
阮棠踮起脚,映入眼帘的尸体说明了一切。
派出所的民警在说什么,唐医生也在说什么,苏寻一声不吭像是在等待机会突袭,阮棠没注意听,她的视线被尸体牢牢吸引。
几分钟后,她突然开口,声音响亮而清丽,在一众男声之间十分突出:“哎,这个人好像还在呼吸。”
所有人都是一愣,目光不自觉投向地上的女人,然后看到她忽然弹开的嘴巴,和轻微起伏的胸膛。
7
夜色降临,饿了一天的阮棠终于吃上心心念念的关东煮,在超市里满足地长叹一声。
苏寻坐在她旁边,提醒道:“多吃点,等下还要做笔录。”
“这么小的事为什么也要做笔录?”
“这么小?”苏寻转过身,认真说,“你想,我们要是晚了一点,那个女人说不定救不回来了,唐穗穗可能就真的被那两个人杀了……慢点吃,你饿了一天救了两个人,划算的。”
阮棠:“……嗝。”
女生的脑海中回忆着方才的一幕幕:刀子落地后,男人居然瘫软在地开始哭,哭得那叫一个凄厉,那女人更是捂着脸哭嚎,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崩溃样。
而唐穗穗和唐医生作为真正的受害人,却只是相拥而泣,哭得最为矜持。
老实说,阮棠看他俩流泪的时候,内心深处有一种迷之骄傲。(原标题:《光天化日:青铜搭档vs极品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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