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性男孩 变性手术医生：手术做错一例 就再不会碰那把刀

△赵玉德医生在办公室

医院的同事跟赵业德开玩笑，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只有他科室的病人在笑。那些接受不了自己先天性别的人，甚至厌恶肉体性向，把改变的希望寄托在赵业德的手术刀上。

二十四年前，赵业德遇到了第一个想改变性别的年轻人。他想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会有这样的选择，医学上的困惑占了上风。器官重建是整形手术的起源之一，但像小时候一样，赵业德被空要求“盖房子”。

在完成了1000多次变性手术后，赵业德的手法得到了细化，他可以“构建”出更真实、更实用的器官，以满足性别反转。手术台下，他也看到了人们做出这个选择背后的隐忍、压力和改变。

秘密

“淘汰”可以进行，但“重建”不易实现。赵业德觉得自己像个孩子，被要求“盖房子”，却无从下手。

春节假期后的第三天，一个年轻人走进上海411医院整形科主任的办公室。患者习惯以程度称呼赵业德。他还喊道:“赵波，我能活在今天吗？”

小伙子是女儿，刚种的那排胡茬是崭新的黑色。经过几个月的培养，他会回来完成剩下的手术。赵一德走过来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很有礼貌地劝道:“如果你明天要回来，现在真的没有床了。”

在他们身后护士长的背板上，记录着这一天入院的有18人，都是来做变性手术的，整个科室90%以上的患者也是如此。这一幕让赵业德不知所措，这是他20多年前从未预料到的。

1992年，赵玉德在北京某三甲医院继续博士学习，跟随导师查房。坐在病床上的病人有一张英俊的脸和一头长发。“我根本没看出来是个男生，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他对深渊说了一次(ID:intodeepides)。

同年，这家三甲医院进行了一次探索性的变性手术，被媒体报道。赵业德负责总住院医师的工作。她每天最多收到五六十封内容相同的信，都是为了改变性别。原来有这么多人有同样的愿望，赵业德第一次看到“跨性别群体”的存在。但就像发件人的几句话，赵业德也没多问。他在抄好的统一格式纸上写了回去，把手术需要的材料检查了一遍，一条一条的送回去。

变性人不承认自己与生俱来的性别。他们希望在手术中去除原有的性器官，重建另一个性别。整形的起源之一就是器官重建的责任，好像一拍即合，那一年也不顺利。“拆除”可以进行，但“重建”不易实现。赵业德可以看到很多人带着遗憾离开了医院，不知道后来过得怎么样。"

“为什么这个手术这么难？”赵业德觉得自己像个孩子，被要求“盖房子”，却无从下手。直到得知上海的何青莲教授在尿道和阴茎重建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完成了国内首例女性转男性变性手术。赵业德带着导师写的介绍信去了上海，希望能解决她的困惑。

当-德继续寻找自己的答案时，出生于90年代的龙龙(化名)开始认识自己的身体。他很早就发现，他无法接受男生这种沉重的身份。逐渐上升的喉结，慢慢上升的胡须，让同龄人懵懂好奇，却只能让龙龙感到厌恶。

他想以自己的方式生活，说话做事细腻温柔，远离男生圈子和游戏，每天和女生一起玩。玩过家家的时候，他通常愿意扮演“妈妈”的角色。“小伙伴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龙龙觉得他父母也看出了端倪，却装作“看不见”的样子避开了。似乎注定要被同行视为“异类”。人们认为他可能没有像别人认为的那样生活，男孩们开始对他进行口头甚至身体上的攻击。“他们不知道我怎么了，也许他们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把我拉回原来的轨道。”

△写在白板上的2月8日要进行的操作的备忘录。

方法

桌子上有一盒阴茎再造所需的假体，很少需要外界的“支持”，更多的材料来自身体本身。

在跨性别者社交平台上，赵业德被称为“赵波”，他的老师何青莲被称为“何爸爸”。赵一德的QQ号很容易找到。有些人急于问:“我给赵波留了言。他能回复我多久？”

在何青莲老师身上，赵业德确实找到了自己的答案。整形行业已经有了性器官重建技术。20世纪50年代，何青莲为抗美援朝战争中受伤的一名士兵完成尿道和阴茎重建，该男子后来结婚生子。当类似的技术应用于变性手术时，所需要的只是组织材料和技术的调整和探索。“这就像用黄华丽做一套家具，现在是用红木做的。”

赵业德的书桌上有一盒阴茎再造所需的假体，方便他向前来咨询的人讲解。几种材料在耐久性和柔韧性方面各有优缺点。这只是变性手术中需要外界“支持”的一小部分，更多的组织材料来自身体本身。那些被“切除”的器官，经过一些“重建”，以全新的面貌存活在体内。

一个跨性别者在网络平台上记录了“变女为男”的过程，前后经历了三次操作，历时近一年。因为涉及到尿道和阴茎的重建，“女转男”手术的难度是“男转女”的几倍，但赵业德已经不是“不懂盖房子的孩子”了。在三次手术中，女性组织器官的切除已经完成，尿道和阴茎的预构也已经开始。手术台上的三次手术都是伴随着渐进的，逐渐形成了“房子”的基础、骨架、天花板。赵业德在术后仅仅几天就打开纱布，有点紧张，期待看到一个新鲜的、崭新的器官出现在眼前。

有些急于改变性别的人，很早就注重技术创新，“赵波”“何爸爸”被一些人称为偶像。还有一个争议的声音。在411医院，卵巢必须完全切除，这恐怕会加速衰老。

但这是赵业德一直坚持的手术前提之一。他告诉沈懿(ID:into deep things)，这必须在法律和伦理上得到遵守。既然选择了变性，就必须彻底告别自己的器官，这也有国家对变性手术管理规范的要求。同时，因为很多变性人手术后会服用激素，他也担心左卵巢可能癌变。

龙龙也在网上搜索了运营信息。有人用图文清晰地记录了术后痛苦的恢复过程，但龙龙做出更大改变的想法还是越来越强烈。他也想过屈服，尽可能和谐地与周围的世界相处。但是年纪越大越纠结。他觉得这种情绪甚至让他的身体变得虚弱。

“不愿意，特别不愿意。”占上风的是龙龙真正想要过的生活。也有现实原因。根据相关规定，变性手术后可以通过医院证明办理身份证件性别转换，但学历性别只能在在校期间变更。龙龙想在毕业前完成这个。

他开始试图说服父母接受，并计划将这笔积蓄作为未来求职的手术费用。龙龙试图和一个关系密切的同学谈论他的计划，他的态度和他父母非常相似。他们再聊的时候，似乎龙龙从来没有提起过。

△夜色下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