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牌令 浙工大教授：细数杭城限牌令四大漏洞

[摘要]杭州限行半个月，争论依旧激烈。浙江工业大学教授、封锁控制专家吴伟强在此前两次炮轰限令后，今天推了一篇重磅文章，质疑杭州限令规则的四大漏洞。

杭州引入机动车总量控制政策的目的是:

控制机动车排放，控制雾霾，改善空气质量；

控制机动车的失控增长；

缓解交通拥堵，尤其是早晚高峰；

为城市建设，尤其是交通建设赢得时间和空。

即一是控制机动车尾气排放；二是为了限制机动车增长速度，《杭州市乘用车总量调控暂行规定》中的措施应具有双重预期效果。但实际上，征求意见稿中的许多条款并不完全符合这一目标。

脆弱性1:存在区域溢出的负面影响。

杭州牌照限制政策覆盖杭州整个行政区域，即除杭州主城区和市区外，还包括郊区县的5个县市。但从实际交通情况来看，杭州市郊县并不存在严重的交通拥堵，空气质量也不差到控制机动车的程度。更值得注意的是，这些郊县大部分都是占用农村的，而且都被纳入了牌照限制范围，与拥堵、雾霾的处理无关。

即使考虑到郊区县的交通可能会涌入主城区，造成杭州拥堵，我们也可以采取更严格的措施，限制相应牌照的尾数。更何况有些郊县离杭州很远。如果要考虑以上情况，是不是不应该限制更靠近杭州，不在杭州行政区划内的车辆？这是一个明显的悖论。

我们更应该关注的是郊区县的孩子上学问题:教育资源集中后，校车配置根本不到位，农村孩子在县城或集镇上学方便安全，家庭用车成为不可或缺的工具。如果限制的话，称之为“伤及无辜”也不过分。主城交通拥堵不“挤出”到郊县，而是让郊县为拥堵的主城承担代价，这是不合理的。

脆弱性2:公共部门没有树立榜样。

在国家大力推进公交改革的背景下，政府机构应该以身作则，发挥领导和示范作用。杭州是全国第六个实行牌照限制的城市，方案设计也参考了全国五个城市的实施细则，本来应该更加优化，但是这个方案设计并没有很好的体现出公共部门的示范作用。

杭州的方案比较接近天津和广州的做法，但是我们对比三个城市的方案，发现天津规定机关事业单位不要新增车辆，只能更新；广州虽然规定机构和事业单位可以加车，但必须参加抽奖或招投标；但在杭州，机关事业单位的车辆指标不纳入机动车总量控制范围。相比之下，杭州的计划很容易让政府机关事业单位产生置身事外、设立自己特权的嫌疑。

漏洞3:数量限制法存在规避漏洞。

就车辆限制对象而言，天津覆盖“小客车”和“节能车”，杭州只限制小客车。两者都没有控制新能源汽车的增长，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有鼓励作用的。

诚然，政府试图通过用新能源汽车取代传统燃料汽车来减少机动车辆的污染排放。但是，如果不加限制，也会导致城市机动车数量的无节制增长。这违背了限卡的初衷，很难起到抑制交通拥堵的作用。关上前门却打开后门，显然是一种二律背反。

相比之下，广州的计划更为严谨，规定新能源汽车还必须通过摇号获得指标。广州覆盖对中型客车的限制，由于小型客车受到的限制，完全阻断了购买中型客车的替代效应，从而保证了实施方式与政策目标的一致性。

杭州实施方案最大的缺陷出现在“增量指标”、“更新指标”和“其他指标”的设置上。杭州规定:单位车辆可直接获取更新指标，数量不受控制；个人拥有两辆以上客车的，可以不参加抽奖或直接竞价更新，但第三辆车仍可更新，只能通过竞价获得指标。这等于默认额度之前的所有股票，这个股票用来获得后续购车的优先权。

而牌照限制前没有买车的公民，只能通过抽奖或者竞价的方式获得增量指标，这显然是不公平的。更进一步，杭州规定乘用车可以直接用“其他指标”牌照，为无限购车迂回留下了“后门”。

相比之下，天津市规定“限牌照前拥有一辆车的可以直接更新，拥有两辆以上的只能直接更新，超过一辆的必须通过竞价的方式支付牌照费用”，起到了很好的抑制作用。广州的方案更严格，规定一辆车可以直接更新，但只能更新一次。更新后不能申请增量指标，也不能改变所有者和使用性质。在我看来，广州的计划处理好了历史、现实和未来的关系，以及存量和增量的关系，严格控制了机动车增速，堵住了政策漏洞。

脆弱性4:传统机动车排放不受控制。

杭州限牌政策的法律依据是《浙江省机动车污染排放防治条例》第十一条:设区的市人民政府可以根据城市发展规模和空气质量，采取相应措施，合理控制机动车数量。市、县人民政府可以根据大气环境质量和机动车排气污染程度，采取划定限制或者细化交通区域、限制停车等措施，减少机动车出行量。可见，牌照限制的核心目的是控制机动车污染排放，因此牌照限制方案应以此为重点。

天津计划只规定新能源汽车可以不受限制直接申请其他指标。在此基础上，杭州更进一步，规定新能源汽车只能更新新能源汽车。这两个城市没有控制传统汽车的污染排放标准，只是通过限制单一车型的数量来减少排放。

事实上，这种减少可能是通过增加单车的排气量来消除的，因为获得牌照的难度增加后，获得牌照资格的人可能会购买排量较大的高档车。

广州计划做了非常严格的设计，规定了增量指标。小型车辆排量不超过2.5升的，可以摇号；超过的，必须投标；更新指数，只能用于排量不超过更新车辆的乘用车。这通过限制排量和价格来限制现有和增量车辆的污染排放水平。

更值得肯定的是，广州已经将这种严格的管制扩大到公共交通领域，规定新的或新增的出租车和公交车必须使用清洁能源。这样的规定保证了汽车保有量限制、排放控制和路段拥堵的平衡，保持了政策措施和政策目标的一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