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约公元前1600年-公元前1046年)是中国历史上第二个王朝,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记载着直接同时期文字的王朝。

商代历史有两次重要的转折:一次是揭开农耕社会畜牧的盘庚迁都,一次是将殷商社会发展推动到鼎盛的武丁中兴。

在传统史学叙述中,商朝最后一任帝王帝辛沉湎酒色、穷兵黩武、重刑厚敛、拒谏饰非,是与夏桀并称“桀纣”的典型暴君,终致众叛亲离、身死国灭,相关典故有酒池肉林、炮烙之刑、牝鸡司晨等。而关于商朝的灭亡,很多学者都将其归咎于商王的无道。

那么,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商王盘庚的侄子,商王小乙之子武丁,年轻时流落民间,与底层劳动人民一起生活,让他在体察民间疾苦的同时对国政有所思考。武丁继位后,并未立即参政,而是在朝堂上观察了三年,在此期间,从不发表任何意见,时刻留意大臣的政策在民间造成的反响。

武丁沉默三年,引而不发,三年后一鸣惊人,所提出的政见让朝臣叹为观止。武丁勤政后励精图治,将王朝治理得井井有条,经济、文化协调发展。最能体现武丁朝强盛的,就是武丁利用磅礴发展的国内经济和军事力量,对其他国家进行的远征。

根据史书记载,在武丁打算讨伐羌人时,他的妻子妇好主动请缨,率领一万三千商军讨伐羌方,一举建功。在妇好远征敌国的过程中,既宣扬了殷商的国威,又震慑了周边民族。在这场战争后,妇好俘虏了大量羌人,将他们带回中原,分配给奴隶主作奴,推进了奴隶制的发展。

然而,武丁中兴之后,商朝王族日渐衰微,周族趁势崛起。武丁之后的商王沾染恶习,带头酗酒,商王以下的贵族纷纷效仿。周公旦认为:商朝之所以走向覆灭,完全是因为商朝贵族酗酒惹怒了老天爷,这才降下惩罚使商朝灭亡。

其实,“商亡于酒”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

众所周知,铅是一种用于工业的重金属,但是,人体若摄入超标的铅,就会产生一系列神经问题。这种神经症状与醉酒后的人体反应如出一辙,所以,很容易被人忽视。说到这可能有朋友会问了,“商亡于酒”与铅有什么关系?

这就得说到商朝的青铜铸造工艺了,古人的金属提纯技术非常落后,所以,在冶炼青铜时,会加入铅、锡等金属铸成合金。商代的酒器多为青铜制品,青铜器中的铅在与酒发生化学反应后,会析出少量的铅元素,被人体吸收。

那么,夏商周三个朝代都曾使用青铜酒具,为何唯独周朝深受其害呢?笔者认为:夏朝并未形成酗酒的风气,而周朝早期又汲取了“商亡于酒”的教训,施行全国禁酒。商朝不同于夏朝与周朝,商朝贵族嗜酒如命,无酒不欢,所以,深受铅中毒之害。

由此可见,商王的残暴或许并不是性格造成的,而是铅中毒所导致的精神疾病。第二十五代商王祖甲继位后,商朝以不复往昔之繁盛,祖甲是个平庸之辈,任由奸臣祸乱朝政。而祖甲的继承人武乙、文丁等商王又一个比一个无能,最终,将商朝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武乙当政时,周族的王季(文王之父)与北方异族开战,先后征讨了奚人、燕戎,扫除了商朝西北方面临的威胁。武乙三十四年,王季觐见商王,为了表彰王季的功劳,武乙赏赐王季三十里封地,以及无数玉器、马匹。

周族崛起后,与商王室的关系非常微妙,时好时坏,随着下一任商王杀掉了王季,双方矛盾就此激化。相比之下,商王室日渐衰微,而周族在王季的带领下愈发强盛,在文王统治时期,已隐有与商朝分庭抗礼之势。

其实,从武乙、文丁这些商王的身上,我们都能发现商纣王的影子,严格周祭制度、改变用人政策、推行严刑峻法等等。若将商王的残暴全都归咎于酒或铅,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但是,酒绝对是影响商王朝走向的因素之一,这是无法否定的事实。

商朝自武丁开始,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粮食日渐丰收,多余的粮食促进了酿酒行业的发展。早在夏朝就已出现了酒水,那时应当是果酒和米酒,商人在前朝酿酒技术的基础上研究改良,发明了许多新品种美酒。

早期之时,酒在商朝的祭祀活动中有不可替代的作用,由于,酒类的产量增加,在满足祭祀之余更多的酒流向民间,造成商人饮酒之风盛行。

许多文献记载,商人嗜酒成性,一度成为社会问题。

商末许多官员都向商纣王禁酒,然而,此时的纣王沉沦在美酒之中,怎舍得禁酒呢?也许是酒精摧残了商纣王的神经,亦或是铅中毒引发的精神问题,商纣王的统治力逐年下降,最终在商周牧野之战中“纣师虽众,皆无战心。武王驰之,纣兵皆崩叛纣。”

至此,商纣王一败涂地,天下易主了。

参考资料:

【《史记·殷本记》、《神农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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