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顺通先生

  陈顺通,鄞县人,1895年出生于浙江宁波。民国初期一代船王。

  1930年在上海开办了中威轮船公司,先后拥有“太平”、“源长”、“顺丰”、“新太平”等轮。

  1937年8月,“源长”轮同其他10多艘轮船一起作为防御工事自沉于江阴要塞;

  1939年6月为保卫宁波港,“太平”轮自沉于镇海招宝山下。陈顺通以全部船舶,破产而赴国难,表现了一位中国热血商人的民族大义。

  为阻日军自沉两艘船,“中国船王”破产赴国难: 自沉前要挂好国旗

  将船首指向家乡的方向

  “太平轮”旧照

  征用源长轮授领证

  “在许多人的眷恋里,在许多人的悲叹里,在许多人的忿恨里,太平轮终于沉下去了。”这是1939年6月28日,“太平轮”自沉宁波镇海招宝山脚下时,一篇报道刊登的文字。

  出生在鄞县云龙镇冠英村的陈顺通是“太平轮”的主人。抗战爆发后,他把仅剩的2艘轮船自沉航道,以阻止日寇进攻。

  “我父亲只是一介平民,每次想到他在抗战中的爱国之举,对他的敬佩之情无以言表。”今年80岁的陈乾康是“中国船王”陈顺通的幼子,他向记者讲述了父亲的抗战故事。

  舍家为国

  “源长轮”自沉江阴

  “这艘船对我家来说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它是我父母共同创业的见证”

  抗战爆发后,江阴要塞、黄埔口、闽江口、宁波镇海、海州、珠江口以及马当一带要实施封锁,需要吨位较大的船舶沉没在重要船道上,用来防止日本海军进攻。

  “1930年,我父亲在上海创立独资的中威轮船公司。”陈乾康告诉记者,抗战爆发前,他父亲经营的航运公司已经是业内首屈一指,吨位拥有量在当时中国各大轮船公司中名列前茅。

  在“8·13”淞沪会战全面爆发前夕,蒋介石在南京最高国防会议中决定,在日军还没有进攻长江流域前,对长江航路采取封锁行动,阻滞日军沿长江向西进犯。“1937年8月初,我父亲将载重为3360吨的‘源长轮’交给当时的政府。”

  1937年8月12日,陈顺通的“源长轮”和其他22艘商船、12艘舰艇、8艘趸船、185艘民用船只,共计63800多吨,一起作为军事防御工事自沉于江阴要塞。

  “大量的沉船、石料在长江上构筑了一条牢固的阻塞线。”陈乾康说,“日本舰艇无法通过长江进入南京,只有派飞机对江阴进行轰炸。这些沉船阻隔了日军沿江西上的企图,保护了长江下游的工矿企业和军政机关。”

  “但是谁都不知道,‘源长轮’对于我家来说,是有特别重要的意义的。”陈乾康说,“建于1918年的‘源长轮’是我父母亲共同创业的见证。在订购这艘船的时候,父亲只有一半的购船款。我母亲戴芸香知道这件事后,拿出自己的全部积蓄给我父亲,才顺利买下‘源长轮’。”

  “太平轮”自沉镇海

  “自沉前要挂好国旗,将船首指向自己家乡的方向”

  “那个时候,许多抗战所需的战略物资都由英法控制,从上海租界下船运至镇海口,然后用小船运载,通过陆路进入金华等地,最后送到抗战前线。”陈乾康说,抗战全面爆发后,随着重要港口的失守,守住宁波镇海口就越来越重要。

  1938年年初的一天,陈顺通的“太平轮”悄悄停靠在镇海码头。

  1939年,日军为了登陆镇海,又开始了大轰炸。从6月23日至6月25日三天里,日军飞机连续出动了51架次,投弹300余枚。一时间,镇海一带的防卫任务更加紧张。

  近一年半的准备时间,陈顺通时不时会收到“时刻准备自沉”的电报,“一会要自沉,一会又不自沉,这对于我们家来说,真的是种煎熬。这种煎熬,别人没有办法体会。”

  1939年6月27日,“太平轮”的船长收到了两封电报,一封电报是“太平轮”沉没的指令,而另外一封则是陈顺通给船长的嘱咐,“太平轮”自沉前要挂好国旗,同时将船首指向自己家乡的方向。

  “自沉前,‘太平轮’上还有十几吨用来压舱的食盐。”陈乾康回忆说,“接到船舶自沉的消息,乡亲们将船上的东西全部运走了。”

  1939年6月28日晚上8:00左右,没有了压舱物的“太平轮”启航了,镇海城里的百姓都来码头为“太平轮”送行。

  “后来,有人告诉我父亲,‘太平轮’启航时由于吃水太浅,行驶起来有些摇摇晃晃。”陈乾康说,“‘太平轮’绕了一圈后开到甬江口主航道上,船长将船首指向了父亲的家乡以寄哀思,国旗在燥热的江风下‘呼呼’作响。”

  随着汽笛的拉响,船长和其他船员离开了他们日夜相伴的“太平轮”。

  “砰!”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后,“太平轮”摇晃了一下后缓缓沉入了江中。

  就在“太平轮”自沉时,陈顺通和妻子呆坐在上海的住所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泪水。“我的母亲不认识字,但她说过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得。母亲说‘我家是伤在日本人手里了’。”

  “‘太平轮’是我家购置的第一艘轮船。命名它为‘太平轮’,是为牢记我家1924年从宁波来上海定居、创业时,居住在简陋的南市太平里。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父亲以船东的身份进入了航运业。”陈乾康介绍说,“抗战爆发后,无论多有钱,也没有办法再从国外订购船舶。自沉的船舶对我家来说,不是金钱能衡量的。要塞处沉船延缓了日军的进攻速度,为军民及物资的后撤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德行传家

  抗战8年不做傀儡

  “如果有一天,我外出不能回来,就是不肯为日本人做事而遭不测”

  “8·13”淞沪会战后,上海华界沦陷,日军开始物色人选作为他们的傀儡。“当时,日军看没有办法劝降虞洽卿。我父亲会说日语,在抗战前还和日本航运业及商界有来往,所以日军就打起了劝降我父亲做傀儡的主意。”

  日军特务和汪伪政府官员多次找陈顺通,希望他能和日本合作,共同支持上海的航运业。可是,每次都被陈顺通顶了回去。

  其间,日伪还承诺陈顺通,只要他做傀儡,由日伪出面,向日方讨回战前出租给日方的“顺丰轮”和“新太平轮”。

  陈顺通多次和妻子说,作为一名中国人,首先要对得起自己的祖国,再无愧于自己的先辈,“如果有一天,我外出不能回来,其他没什么事情,就是不肯为日本人做事而遭不测。”陈顺通的这句话对于陈乾康来说,是一份责任。

  抗战胜利“天亮了”

  “父亲常说,国强则民安,国强则民不遭外人欺,国强则民富”

  “天终于亮了。”1945年8月15日,陈顺通在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后激动万分地说。

  抗战胜利后,陈顺通的爱国举动受到当时中国政府的表彰,获得抗日战争二等功勋。1949年11月,陈顺通在上海寓所病故,年仅54岁。

  “1936年,我父亲出租给日商‘顺丰轮’和‘新太平轮’两艘船。抗战爆发后,日商既不归还船舶,也不支付租金。2014年4月,上海海事法院在浙江舟山嵊泗马迹山港扣押了日商商船三井株式会社所有的‘宝韵轮’,最终迫使日商向我们支付了赔偿款。”陈乾康说,“我父亲经常说,国强则民安,国强则民不遭外人欺,国强则民富。迫使日商向我们支付赔偿款,就是国强的表现之一。”

  “抗日的硝烟已经远去,当年的亲历者也终将离我们渐行渐远,现在的青年一代无法感受当年战争的惨烈与痛苦。”陈乾康最后说,“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我们一定牢记历史,珍爱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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