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习惯称亨德尔为“大熊”。他又高又胖,胳膊和腿都很强壮。走路时双腿张开,步伐沉重,左右摇摆,上身挺胸,头后仰,戴着白色大假发,浓密的卷发沉重地垂在肩上。他有一张看起来像马的脸,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变成了牛脸;脸浮肿,脸颊下垂,下巴有三层,鼻子粗直,大耳朵红红的。他的眼睛很直率,明亮的眼睛总是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棱角分明的嘴唇旁边出现了一丝微笑。他的态度活泼而令人印象深刻。亨德尔弹奏击弦古钢琴时,手指弯曲并靠在一起,所以看不到任何动作,别人也很难分辨他的手指。当他微笑的时候,他那严厉而坚定的脸上会露出精明而机智的神色,就像太阳从云中升起一样。

韩德尔很有幽默感。他有一种“看起来天真的狡猾表情”。虽然他宣称自己不苟言笑,但他能让严肃的人发笑。没有人能比得上他讲故事的能力。他能以不同的方式讲述最常见的事情,让别人听得津津有味。如果亨德尔的英语说得和斯威夫特一样好,那么他的诙谐言论一定和斯威夫特一样多。如果你想欣赏韩德尔的讲故事,你得会几乎四种语言:英语、法语、意大利语和德语,因为他喜欢混合这些语言。

亨德尔混合几种语言的习惯是在他年轻的时候形成的,当时他四处游荡,走遍了整个西欧。他天性急躁而狂热。当他急于反驳时,想到什么语言就说什么。和柏辽兹一样,他觉得常用的记谱法太慢,需要用速记的方法来跟上自己的思维。他写大合唱的时候,一开始就写了所有声部的主题,写完第一个声部就扔到一边,然后是下一个声部,最后只保留一个声部,甚至以一个低音结尾;每当他开始作曲时,他就会立刻完成整部作品。一首歌一写完,他就写下一首,有时候同时写两三首。

亨德尔从来没有像格鲁克那样有耐心。在创作歌剧之前,格鲁克仔细考虑了每一个场景,然后把整个歌剧连接起来,这通常需要一年的时间,如果中间有一场大病,时间会拖得更久。韩德尔经常写一部歌剧,没想过怎么作曲下面的曲子;有时候一个场景结束了,下一个场景的内容还没有定下来。

亨德尔的创作欲望如此强烈,以至于他最终与世隔绝。他从不允许自己被无聊的拜访打扰。为了记录他脑海中不断涌现的想法,他几乎是待在门后。他的思想永远不会松懈,无论他在做什么,他都会忘记周围的一切。他习惯大声说话,所以人们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创作的时候,有时欣喜若狂,有时泪流满面。他写咏叹调《何被鄙视》的时候,泪流满面。在谈到清唱剧《弥赛亚》中哈利路亚的大合唱时,韩德尔引用了圣保罗的话:“在写作的过程中,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作曲,还是来自天堂的幻象。只有上帝知道。”

汉德尔一发脾气,高大的身躯就会气得发抖,不停地咒骂。在乐队里,每当他看到自己的白色大假发晃来晃去,乐手们就会浑身发抖。每当唱诗班成员疏忽大意时,汉德尔就会冲他们大喊:“唱诗班!”咆哮如雷会吓得人跳。甚至在卡尔顿宫排练清唱剧的时候,在威尔士王子面前,如果王子和公主没有按时到达,他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如果一个宫女在演出期间敢说闲话,他会大发雷霆,毫不留情地点名骂对方。

有人评论说韩德尔的性格粗鲁专横,但完全没有恶意。即使暴跳如雷,他也是独一无二的,他糟糕的英语总是让人感到快乐。韩德尔有两种性格,一种是压倒性反对的脾气,一种是温和智慧的天性。虽然伤害了别人的自尊,但他有办法愈合伤口。排练时,他总是随心所欲;但他的批评和斥责充满了幽默,让人觉得好笑。

韩德尔一生喜欢自由,讨厌一切限制,回避一切官职;即使成为英国公民后,他也从未得到过重要的音乐职位和丰厚的薪水。

除了将歌剧《拉达·米斯托》献给英格兰的乔治一世之外,亨德尔强烈反对在有钱有势者的支持下作曲,虽然有利可图,但他感到羞愧和羞辱;他决定在贫困和疾病的困境中,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举行一场“有利可图”的音乐会,这被称为“乞讨和施舍的方法”。

韩德尔受到了资金的限制;他经常被迫写新作品来满足公众的好奇心;他不停地作曲、作曲、再作曲,经常一个冬天写两三部歌剧,被迫指挥、排练其他作曲家的作品。哪一天你能连续20年这么努力?

韩德尔分别于1735年和1745年破产两次。1737年剧团倒闭后,他中风偏瘫,但他拒绝屈服。凭着顽强的精神,他又站了起来。1760年,英国伦敦的《绅士杂志》说:“汉德尔只要做出一点让步,就可以重新获得财富;但是他的天性不适合这种事情。他讨厌一切束缚他自由的东西,对影响他艺术荣誉的东西毫无容身之地。他不愿意把自己的运气归功于别人,只指望自己。”一位英国漫画家为他画了一幅漫画,其中韩德尔踩上了一面写有“年金、特权、荣誉和恩惠”字样的旗帜;面对灾难,他像巨人一样大笑起来。一天晚上在演唱会上,他面对空的摇摆大厅说:“这样会让我的音乐更美!”

韩德尔才华横溢。虽然脾气暴躁,但他能以超强的自制力控制自己的感情。有些晚婚夫妇生的孩子会安静稳重,这一点体现在韩德尔身上。他一生都在音乐中保持着这种深深的平静。在他深爱的母亲弥留之际,他创作了歌剧《波罗》,轻松、欢快、自由。当他在做或死和在灾难的深渊中时,他写了两部活泼的清唱剧:《亚历山大的盛宴》和《扫罗》,还有两部有趣的歌剧:《带田园风味的吉斯丁诺》和带喜剧色彩的茜茜

歌剧《朱斯蒂诺》的结尾有这样一句歌词:“一首平和的歌,一颗平和的心,一个平和的灵魂”,而韩德尔却饱受焦虑之苦,濒临精神崩溃!

亨德尔的音乐独立于他的生活,这对于理解他的音乐非常重要。人们很容易理解,内心痛苦而充满激情的贝多芬可以从他表达痛苦和激情的作品中找到灵魂的慰藉。而身患疾病、心事重重的韩德尔,却能以自己快乐而安静的作品来缓解苦闷,可见他有着超越常人的心理平衡能力。

没有人会怀疑亨德尔必须用紧张的精神和超人的决心来保持这种内心的平静。有时候,他的精神出现了问题,他无比健康的身体和意志被从根本上动摇了。

那些假设亨德尔冷漠的人永远不会理解他,永远不会洞察他内心变化的热情、骄傲、喜怒哀乐;有时候,他的心几乎到了疯狂和恍惚的地步。但对他来说,音乐是一片宁静祥和的净土,不允许无序的生活侵扰;每当他开始创作音乐时,他都会全身心地投入其中,进入狂喜的幻境,就像上帝和先知出现在他的赞美诗和清唱剧中一样,表现出他内心的怜悯而没有任何感伤。

完全为艺术而活的韩德尔,并不打算取悦女性,也很少关心女性。尽管如此,女性仍然是他最热情的支持者。亨德尔的歌剧《胡里奥·凯撒》上演时,一位英国女作家送给他一顶桂冠和一首充满激情的诗,称赞他是“最伟大的音乐家”。

亨德尔20岁时在意大利有过几次短暂的恋情,这可以追溯到几部意大利清唱剧。有传言说,他在德国汉堡歌剧院当第二小提琴手的时候曾经恋爱过。他爱上了他的一个女学生,一位高贵的女士,汉德尔打算娶她。但这位女士的母亲宣称,她绝不会让女儿嫁给小提琴家。后来母亲突然去世,韩德尔成名。有人提醒他,结婚的障碍已经不存在了,但他回复说,时间一去不复返了。他的朋友施密特是一个善良浪漫的德国人,愿意渲染历史。据此人所说,“小姐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最终死去。”之后在英国伦敦,韩德尔谈到了和上流社会的好家庭结婚。这位高贵的女士也是他的学生,但她希望韩德尔放弃他的音乐生涯。汉德尔怒不可遏,与囚禁他才华的女人断绝了联系。有人说:“韩德尔的社交天赋并不出众。毫无疑问,他会单身一辈子。可以断定,他从未与女性有过任何接触。”施密特更了解韩德尔的性格。他反驳韩德尔说自己不合群的说法,认为自己渴望独立,害怕自己被人鄙视,害怕自己陷入不可解的关系。

亨德尔相信友谊,因为他缺乏爱。比如他和施密特有过真挚感人的友谊。施密特于1726年离开他的国家,跟随韩德尔,并一直陪伴他直到去世。韩德尔对家人有着深厚虔诚的感情,这种感情是永远无法抹去的。体现在他感人的人物身上,比如清唱剧《所罗门》中的约瑟夫和慈母。

然而,韩德尔最高尚、最纯粹的情感是他的善良、慷慨、热情和无私。18世纪,英国有很多人真诚地投身慈善事业,亨德尔就是其中之一。他的慷慨不仅限于他所熟知的人,比如他老师莱考夫的遗孀;他还为各种慈善事业慷慨解囊,尤其是他感兴趣的两个慈善组织:音乐家协会和幼儿园。

音乐家协会成立于1738年,由英国伦敦各行各业的顶尖艺术家组成,旨在帮助贫困的音乐家及其家人。年纪较大的音乐家每周可以得到10先令的补贴;这位音乐家的遗孀每周得到七先令。音乐家协会还负责为音乐家举行体面的葬礼。尽管韩德尔有经济困难,但他比同龄人更慷慨。1739年3月20日,为了向音乐家协会筹集资金,他献出了自己所有的演出《亚历山大的盛宴》,并演奏了一首专门为这次活动而写的管风琴协奏曲。1740年3月28日,在他人生的低潮期,上演了阿西斯与加拉蒂亚、圣塞西莉亚节日颂歌。他把大部分演出收入捐给了音乐家协会。

该托儿所由老水手托马斯·克拉姆于1739年创建,“旨在帮助和教育被遗弃的儿童。”作家Mainwaring写道,“可以说,苗圃的建立和繁荣是由于Handel。”1749年,亨德尔用优美的旋律写下了《幼儿园赞美诗》。1750年,韩德尔被选为托儿所的负责人,后来他给托儿所送去了一个风琴。

众所周知,亨德尔的清唱剧《弥赛亚》首次公演是为了慈善筹款,此后一直是保留剧目。1742年4月12日,《弥赛亚》在爱尔兰都柏林首映,目的是为穷人募捐。音乐会的所有收入都捐赠给了监狱债务人救济协会、贫困医院和布商协会医院。1750年,《弥赛亚》经过多次波折,在英国伦敦成功上演。汉德尔决定每年为托儿所举办一次《弥赛亚》的演出。即使失明后,他仍然坚持执导演出。从1750年到1759年,在汉德尔去世之前,弥赛亚为托儿所筹集了6955英镑。汉德尔曾禁止他的出版商沃尔什出版这部作品的章节。弥赛亚的乐谱第一版直到1763年才出版。他给托儿所捐了一分,又给都柏林的监狱债务人救济协会捐了一分,允许这个机构用这个分来筹款。

亨德尔对穷人的同情激励了他,创作了几部独特的作品。比如《幼儿园赞歌》的一些动作充满了悲悯与善良,而在《葬礼赞歌》的无人陪伴的胜利合唱中,孤儿们用纯净响亮的歌声来表达自己的哀鸣,体现了死去的女王的善良与慷慨。

就在韩德尔去世前一年,一个小女孩的名字出现在幼儿园名单上:玛丽亚·奥古斯塔·韩德尔,生于1758年4月15日。汉德尔把自己的姓给了这个可怜的弃婴。

对韩德尔来说,行善才是真正的宗教。他热爱穷人信仰的上帝。

另外,韩德尔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虔诚,除了晚年双目完全失明,断绝了与朋友的联系,几乎与世隔绝,才信了神。在他生命的最后三年,他经常被看到积极参加汉诺威广场圣乔治大教堂的服务。他跪着,以庄严虔诚的方式表现出最强烈的宗教热情。汉德尔临终时说:“我希望我能在耶稣受难日死去。我希望在耶稣复活的那一天,我能跟随神的脚步,与我亲爱的神和救主同行。"

但是韩德尔大半辈子精力充沛的时候很少去教堂。他生来就是路德教徒。当他在意大利罗马时,人们试图改变他的宗教信仰。亨德尔讽刺地回答:“我决定至死不背叛养育他的宗教,不管这个宗教是真是假。”然而,韩德尔毫无困难地成为了一名英国圣公会教徒,并被视为不太虔诚的异教徒。

不管亨德尔的信仰如何,他在艺术上有着高尚的道德责任感,他的清唱剧《弥赛亚》在英国伦敦首演成功后,亨德尔对一位出身高贵的音乐爱好者说:“先生,如果我的音乐给人带来了快乐,我感到非常遗憾。我最初的目的是让他们心地善良。”

在韩德尔的一生中,他的道德情操得到了公众的认可。即使在他备受争议的时期,目光敏锐的崇拜者也能在他的艺术作品中找到道德和社会价值。1745年,英国报纸发表诗歌,赞扬亨德尔的清唱剧《扫罗》具有治愈伤口的神奇力量。1739年4月13日,伦敦《每日邮报》刊登的一封信中写道:“欣赏亨德尔的清唱剧《埃及的以色列人》的人“任何时候都不会感到恐惧,即使遭到外敌入侵,他们也会奋起反抗。”

世界上没有其他音乐会产生如此强烈的信念。这种信仰就像摩西的手杖一样,可以压倒高山,切割坚硬的岩石,流出永恒的泉水。亨德尔清唱剧中的某些章节,如耶稣复活的呼喊,就像拉撒路的死与复活一样,是活生生的奇迹。在他的清唱剧《提奥多拉》的第二幕中,上帝雷鸣般的呼唤打破了死亡的悲伤睡眠:

“起来!”他喊道。年轻人站了起来。

在《葬礼圣歌》中,又一次出现了痴情的呼喊,快乐中夹杂着痛苦。这叫声来自不朽的灵魂,抛掉肉体,向上帝伸开双臂。

最有寓意的一段是亨德尔清唱剧《Jefta》第二幕结尾的副歌。没有什么比这部作品的情节更能让人洞察亨德尔的英雄主义信仰。

1751年1月21日,亨德尔开始写清唱剧《杰夫塔》。虽然当时已经66岁了,但是身体很好。他花了12天完成第一幕,创作从未停止。此时没有担忧的迹象。他的思想从来没有这么自由奔放过,在处理创作题材上也很流畅自然。在创作第二幕的过程中,他的视力突然变得模糊不清。当初清晰可见的字迹,此时已经混乱不堪,横倒竖歪。后面的旋律也变得伤感起来。这时,他在第二幕结束时开始谱写副歌:“上帝,你指引我的道路多么神秘!”他刚刚写完最初的乐章,他不得不停止写作。这是一首抑扬顿挫的悲伤慢板。他在这张乐谱的底部写道:“2月13日,星期三,就是这样。因为我的左眼看不清楚,我再也写不下去了。”

他中断了十天。第十一天,他在手稿中写道:“2月23日,稍有改进,恢复创作。”

亨德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五天内完成了这个悲伤忧郁的合唱。音乐的光辉照亮了他周围的黑暗,证明了他在患病时的坚定信念。在深沉舒缓的旋律中,几个声音轻声吟唱,低声道:“这一切……”

歌声犹豫了片刻,仿佛在调整气息,然后所有的声音都加入进来,坚定了不可动摇的信念:“这一切都是美好的。”

亨德尔的英雄主义,他无畏的音乐,他充满勇气和信念的旋律以大力士的呼喊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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