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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平事件 “皇甫平事件”:改革开放12年后的又一次“批邓”?

谁也没有想到,1991年的春天,官方媒体传来了一个新的声音——上海市委机关报《解放日报》温暖、响亮、有特色的声音。声音以评论的形式抛出。在中国,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意味着发生了重要的事情,以至于报刊编辑认为有必要采取非常规的手段告诉世界,更不用说这一次《解放日报》煞费苦心地选择了发表评论的时间。2月15日,农历正月初一,人们欢度春节,第一篇文章出来了。文章不长,但处处让人觉得有意义。你刚才在这里想得很周到,但这是不合时宜的。当你忘记的时候,它又出来了。就这样,最后三篇发表了65天,作者都叫黄福平。他写道:“十二年是一个周期。回顾过去,最后一个羊年,1979年,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开创中国改革新时代的一年。”“回顾过去,历史雄辩地证明,改革开放是强国富民的必由之路!”今天的人读这些话可能会觉得空有漏洞,但那时候几乎每个人都会嗅出一种强烈的政治倾向,因为北京的报纸已经19个月没有用这种语气谈论80年代的改革开放了。如前所述,当时媒体重点攻击的是“正确的错误”。现在,黄福平在敦促人们“振作起来,敢于冒险,做世界第一”,他还说1991年应该是“改革之年”。这些话充满了暗示:无视北京的意识形态纷争,赶紧做好自己的事情。

毫无疑问,这会让一些人不开心,但事情才刚刚开始。在接下来的文章中,黄福平警告人们不要“陷入某种‘新的意识形态停滞’”。什么是「新的思想停滞」?说白了,他其实是在批判北京报纸上的那些东西:他一说市场经济,就认为是资本主义,一说利用外资,就认为不是自力更生,甚至反对整风深化改革,反改革的路子。“有些同志总是习惯于把计划经济等同于社会主义经济,把市场经济等同于资本主义,认为资本主义的幽灵一定隐藏在市场调节的背后。”记忆力比较好的人看到这个会大吃一惊:他说的“一些同志”不也包括宣传部部长吗?正是这位部长在1990年2月22日的《人民日报》上发表文章,把“废除计划经济,实现市场化”称为“资本主义改革”。现在,这个皇甫平公然说,计划和市场“不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分开的标志,资本主义有计划,社会主义有市场”,这是“又一次更大的思想解放”。

写这些,皇甫平还是意犹未尽。他说,要警惕的无非是“新的意识形态停滞”。他不肯指名道姓,别人只能猜测:是那些义愤填膺地批评别人的人吗?难道他们就是那种高喊“警惕点”的人?也许是部长?但是猜测,不能算。北京媒体还是忍气吞声,没有反击。如果皇甫平作罢,那么那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没想到,这个人不知道怎么接受。在接下来的评论中,他终于说出了让很多人难以忍受的一句话:

如果还受制于“姓”的社会“或姓”的资本”的挑战,只能错失良机。

这点燃了一场风暴的“导火索”。

“保险丝”端接北京。《当代思潮》怒不可遏,怒不可遏,在上海展开第一轮反击。在4月20日的这一期上,发表了一篇文章,问“改革开放能不能不问姓‘社’和姓‘资’”然后我回答说,在自由化趋势严重泛滥的日子里,有一句时髦的口号叫“不问,姓‘社’,姓‘资’”。结果呢?“确实有人把改革开放引向了资本主义的邪路”,比如经济“市场化”、政治“多党制”、思想“多元化”。作者在列举了这一系列不良后果后说:“如果不问姓‘社’的,不问姓‘资’的,必然导致改革开放走上资本主义道路,破坏社会主义事业。”就这样,皇甫平成了“资产阶级自由主义者”。

对于很多对中国政治有见识的人来说,不是黄富平说了什么,而是黄富平是谁。专家一看就知道这只是一个笔名,取的是《黄浦江评论》的谐音,但很少有人知道这是一个三人组——解放日报党委书记、评论部主任、上海市委干部周瑞金。至少有一个人,当时的上海市委书记朱镕基,在他心里就像一面镜子:这三个人背后都有一个人,那就是邓小平。邓小平几乎总是在他们的文章中说最新鲜和最具挑战性的话。其实只要稍微有一点政治经验,即使没有机会亲眼听邓的讲话,也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看看那一天南北所有的理论家和政治家。除了邓小平,还有谁能以这种方式谈论改革和国家意识形态争端?

它始于1991年邓小平的上海之行。那一天,当官方发布消息,告诉人民“邓小平同志和上海人民一起庆祝新年”时,形势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邓小平南下上海本来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完全是个人习惯。他喜欢在上海过春节。根据他1989年11月退休时的想法,他不再想问关于政治局的问题。他确实对自己选择的“第三代”寄予了希望和信任。就在几周前,他还告诉他们,他对中央一年半来的工作很满意。他的话很真诚,充满善意和耐心,但别人不能认为他对当时形势的看法是毫无保留的。他显然对改革开放的形势不满意。一年半来,谈到改革开放,整个舆论都不是在说不相干的废话,就是说不相干的套话。似乎他是改革开放的唯一捍卫者。1990年3月,他说:“现在我们必须特别警惕经济发展速度下降的问题。我担心下降。”当党的高级领导人竭尽全力“抵制和平演变”时,他有其他意见。“我的想法是,仅仅依靠我们现在已经实现的稳定的政治环境是不够的,”他说。“最根本的因素是经济增长的速度,这应该体现在人民生活的逐步改善上。我怕就是这个问题久了,让我们真的睡不着。”他80多岁了。他经常感叹老人的思想容易僵化。有时候他觉得有些年轻人比他老人家还死板:为什么总是给自己制造那么多障碍?为什么他们总是害怕这个害怕那个?“不要害怕冒一点险。”他这样建议他的继任者。当他在1989年秋天退休时,他被要求尊敬地讲话。他说他“说了很多,没什么新的可说的”。但这一年来,他说了那么多,却全淹没在思想纷争的海洋里,连一朵浪花都溅不出来。

1991年农历新年和农历新年之间的一天,他坐火车去了上海。火车在寂静的土地上行驶时,他能感觉到自己说的话被抛在了后面——就像窗外的一切都在飞速地向后面移动。这种情况有点像13年前。我还记得他采取的方式是“到处点火”。他跑遍全国,东北点了火,广州点了火,成都点了火。如果不是北京以外的这一系列行动,如果他单独批评“两个凡是”,他也不会这么快成为全党的声音。现在,他在上海,觉得有必要做些新的事情。

他走出住的西郊宾馆,穿过一个长满草的院子和一条长满雪松的小道,走上虹桥路。再往东走,看到市区老了不禁感叹:“上海发展晚了,一定要努力!”然后继续向东,爬黄浦江东岸,心情越来越沉重:“如果浦东像深圳经济特区一样,早几年开发就好了。”随行的人谈到30年代上海的繁荣,说当时上海是“远东金融中心”,还有“自由兑换货币”等等。他聚精会神地听着,然后说:“以后会做的。”但他此行的目的显然不仅仅是上海,还有北京。“我们也应该谈论改革开放,”他说。“不要以为计划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资本主义,事实并非如此。两者都是手段,市场也可以为社会主义服务。”然后他谈到他怀念的80年代:“当时提出在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很多人不同意。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还是社会主义吗?”嘴里不说,心里琢磨不透,行动拖拖拉拉,有的还能坚持两年。我们会等的。”这句话里似乎有暗示,他还在等待,等待那些“想不通”的人回心转意。他力劝上海人要领导全国,“克服一个恐惧字,要有勇气”,说“失败了也没关系”。这显然是在告诉上海人不要被某种政治潮流所吓倒。

在北京人眼里,上海可能是这个国家最独立的城市之一。这几年,北京人没有做自己想做的事,却努力去做北京人不想做的事。所以有人说上海人和北京人总是坐在跷跷板的两头,一个接一个。现在上海人真的不想介入北京的思想斗争。“让他们争论总结经验,咱们赚钱。”许多年后,一个住在上海的女孩这样区分北京人和上海人。这是埋在这个城市一千三百万人中的潜意识。91年的春天,他们激情澎湃,但他们只想在自己的城市里修路盖房子,在黄浦江上多建几座桥,让浦江东岸的广阔田野里崛起一座新城。这与北京嘈杂而沉闷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邓小平感到精神焕发。俄罗斯人杰柳辛说他是“现实主义者”。它兼具改革派和保守派的特点。大胆清醒。不怕被指责”。英语迈克尔?雅胡达说,他“不停地跟上历史的步伐”。美国卢西恩?派说他“没有被任何激情所打扰。他像中国魔术师一样,态度谦逊,衣着朴素,和他的观众没什么区别。他朴实的语言表明,当奇迹出现时,他和他的观众一样惊讶。邓具备这些素质。然而,如果有人认为这是他们的机会,那就错了。如果他的目光不锐利,心胸不开阔,看不清形势的要点,就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这个春天,他恰恰需要这种眼光和胸怀。”我一个人说是不够的。我们党必须说话。”他对一群上海人说,“会有不同意见。"

他猜对了。

那些思想僵化的人没有想到,已经退休的邓小平会跑到北京以外去煽风点火。皇甫平不肯解释,倒是邓小平没有在意缠着姓“她”和姓“子”的事。他在文章中间不断穿插邓的话,并没有说邓说过这件事。这并不是因为他别有用心,设下圈套害人。用高级领导的话写社论,在党报系统是很常见的。普通人可能不为人知,北京那些政治成熟、眼光独到的人永远不会天真到认为这只是《解放日报》一位作者的看法。事实上,有证据表明,北京的“理论家”很快就知道上海发生了什么,但对他们来说,一个退休的老人已经没有足够的威慑力量。精神上来说,他们设法抓住了攻击的目标,以为自己很快就会成功,那么他们会放过吗?

报纸上谈论最多的话题是“社会”和“资本”。《当代思潮》之后,《高校理论战线》也加入进来,说是问姓“她”还是问姓“子”的重要是非问题被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搞混了。然后他拉开弓,向黄福平射出一箭:“到现在为止,有评论者批评‘姓‘舍’还是姓‘子’的问题是‘保守’和‘封闭’,主张抛弃。"“它所代表的思想倾向是‘姓’的‘社会’还是姓‘资本’?”"

在《追寻真理》中,皇甫平被描述为逃亡海外的政治流亡者的同路人。他还说:“凡是反对问姓‘她’和‘子’的,都想当奴隶,还要求中国人当奴隶。”。他还说“所有不想做双奴的中国人,都有责任和权利要求姓‘她’和姓‘子’”。这些话足够有力,真的是雷霆万钧。但是,直到这个时候,人们并不害怕,因为这两种期刊虽然擅长理论,但在北京的理论界和新闻界都没有一席之地。报纸谈论他们就像城市里的好人家谈论农村的“打柴姑娘”。但是接下来的情况就不一样了,新闻圈的一些名门都加入进来了。

《求是》一篇文章的标题与黄福平针锋相对:“问”是姓“子”还是姓“舍”。几天后,光明日报转载了,一个字也没删。以下新闻说这篇文章是宣传部高层策划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樵姑娘”,而是“大男人”。虽然《当代思潮》在北京算不上知名媒体,发行数量也很少,但它为这次的“领先”地位而自豪。4月份的那番话之后,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立马就跟着来了。怎么能不坚持不懈呢?它接着教导黄福平,一听到群众要问自己姓“她”还是姓“子”,就不要认为是“新思想停滞”。这会压制群众对资本主义复辟的警惕和爱国情绪。”长此以往,当群众不敢、不理、不想问姓‘社’还是姓‘资’的时候,我们的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这样的场景下,当时的人民日报社长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事实上,自20多个月前上任以来,他一直在发挥作用。比如,中共中央机关报试图宣传一种新观点:中国人民在可预见的未来将有“双重任务”,即“阶级斗争和全面建设”。“只有正确估计和进行阶级斗争,才能保证现代化建设的社会主义性质和方向,才能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这是拐弯抹角,把“反和平演变”的话题从共产党内部推到全中国。然而,经过这么多年的政治动荡,所有的读者都不是傻子,即使是最迟钝的人也能看出其中的奥妙,于是他们不禁怀疑,我国的“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否变成了“两个中心”。但报纸上还有更吓人的话:“坚持阶级斗争,从政治上、经济上、思想上消灭阶级,贯彻到底。”这不是《论资产阶级的全面专政》吗?为什么十几年前被抹黑的事情现在又回来了?

这一系列问题还没有回答,又有新的问题。主管宣传的部长发表了一篇文章《论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为《人民日报》社长锦上添花,把这个标题做成一版跨字横幅,很有特色。部长说了一千个字,只想回答一个问题:“现在中国搞资产阶级自由化的人有经济根源吗?有没有经济力量支持他们?”在普通读者眼里,这真的是一鸣惊人。“文化大革命”这么多年过去了,中国人已经不习惯用阶级斗争的手段观察左右,只想脱贫致富。他们会在哪里想到他们的财富会产生“资产阶级自由主义者”?再往下看,就忍不住更紧张了。部长郑重告诉读者,资产阶级自由化的经济根源是中国新兴的中产阶级、私营企业和个体户。

当时革命理论还是有控制人心的力量的。在总统的领导下,中共中央机关报每天都有这样的声音,让全国人民瞠目结舌,不知所措。民营企业家和个体户都怕得要死。那两年,中国的个体户突然减少了300万,大约有一半的私企关门了。老板把钱一笔一笔滚走,工人们被赶出家门,一下子全失业了。这实现了一些人的愿望。按照他们的理想,宁愿无事可做,也不愿意被资本家剥削,“吃两次苦,受两次苦”。幸运的是,十有八九的失业者原本是农民,政府的失业统计数字中并不包括这些人。有的人家里还有几亩地,就回归土地,有的人还在城市的街道上流连。说“有些人”,其实有几百万,都是无所事事。应该说,这种情况与《人民日报》社长的“行为”有关。

就这样,上海这边黄福平说了几句,北京那边就这么多人在说一个整春一个整夏,紧张得针锋相对。回想起来,这是很诡异的。这些人没有那么愤怒,他们那么悲壮,他们的言语那么激烈,但是那些引起风波的言语却很温和。归根结底,他们只是想让中国变得更好更快。即使从当时的角度来看,他们也只是在套用邓小平的“白猫黑猫”理论,实在搞不清楚“方向”对“进化”意味着什么。然而,事件本身的结局却出人意料,既有喜剧效果,又有悲剧色彩:皇甫平的领袖周瑞金出任人民日报副总编,而总统却像鄙视他的两位前任一样硬生生离职回家。

按照70年来一切政治运动的逻辑,理论批判必须辅以组织系统的清理。党的宣传机构责无旁贷,有责任调查黄富平的言论背后的原因。这是党组织的一贯做法。那是“文革”期间的“找出幕后人物”,后来被称为“领袖”和“后台”,所以不足为奇。然而,当他们得知邓小平参与其中时,他们仍然认为《解放日报》犯了一个错误,这不可避免地令人感到惊讶。

他们的逻辑是,邓小平的讲话应该通过党的组织系统一步一步地提出或发表,而不应该由一个下级党委机关报告。就制度本身而言,这种指责并非空穴来风。对真相的控制和对信息发布的垄断是统一国家意志的必要环节。如果让大家各走各的路,擅自提倡,难免会出嫌隙。这里最重要的问题不是是非之分,而是组织的完整性和严密性。但是这个逻辑并不能说服所有人。例如,当时《人民日报》的一位编辑反驳说:“这么多人发表了这么多对邓小平的批评,难道都是通过党的组织系统一步步传达的吗?”当这样的阴谋在小道上蔓延开来的时候,没有人会相信,北京的矛头只对准了“皇甫平”。“这实际上是在批评邓,”新华社记者说了当时许多人的想法。"这一次,“批判邓”并没有出现在的晚年,而是经过了十二年的改革."。

尽管邓小平有意停止干涉政治,但他想置身事外,但现在他忍不住要倾听这些声音。他后来说,一些政治家和理论家显然是通过吓唬戴大帽子的人来谈论这些事情的。然而,他一生中从未见过任何东西。

毛泽东的“大帽子”没有吓到他。相比之下,这些“大帽子”只是“女巫”。在他眼里,中国最可怕的不是“和平演变”,而是经济上不去;社会主义最危险的敌人不是资本主义,而是它自己的失败。苏联和东欧确实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民众不满,反对派奋起,执政党摇摇欲坠。那些人认为这是反动势力“和平演变”的结。

然而,在邓小平看来,这些事情的原因是“从根本上说,因为经济不上去,没有饭吃,没有衣服穿,工资增长被通货膨胀抵消,生活水平下降,生活长期太紧张”。想到这些问题,邓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了。他直接表达了自己的不满。“4%和5%的速度,一两年都没问题。如果长期如此,则称之为世界滑坡,尤其是与东亚和东南亚国家和地区相比。”

他说:“为什么现在还有人支持我们?就是这十年有发展,发展的很明显。假设五年不发展,或者低速发展,比如4%,5%,甚至2%,3%,会怎么样?这不是经济问题,实际上是政治问题。”看到那些人对苏联的动荡感到极度紧张,他平静地说:“我们应该继续观察国际形势”,“不管苏联如何变化,我们都应该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基础上冷静地发展同它的关系,包括政治关系,不要搞意识形态的争论”。1989年11月,当邓刚刚退休时,基辛格预言中国仍然需要他发挥作用。这真的是渗透中国政治。基辛格只是没有想到,当邓试图发挥作用时,北京的媒体并不买账。

无论是误解还是故意行为,舆论已经是一边倒了。对于陷入困境的皇甫平来说,数百家广播电视台、数千份报刊、数十万名记者和党的宣传官员都置身事外,既不帮倒忙,也不泼冷水,而是袖手旁观。只有一个小期刊和两个无名之辈公开表示支持皇甫平。

一个是《半月谈》副主编余友海,他在一篇文章里重复了黄富平的话。另一位是新华社记者杨继绳。在7月的第一周,他写道:“改革有风险,但不是改革更有风险。稳定性应该是动态的。火车在高速行驶,乘客也不觉得不稳。自行车的轮子一停止转动,它就失去了稳定性。”发表在《半月谈》杂志上的这篇文章,相当于含蓄地指出“稳定”压制了改革。在当天北京的舆论大潮中,真的是只有这两波,于是立即遭到了宣传部两位部长的严厉批评。直到多年以后,杨继绳还记得那天的情形:“他们说只讲改革,不讲反资产阶级自由化,怎么能保持稳定呢?”

至于《半月谈》副主编,他擅自发表文章回应“皇甫平”的“异端”,所以对两位大臣的批评“更为严厉”。这些批评在新华社内外传递,显然是靠“组织系统”的威严和效率来警示大多数人的。但也很明显,党的宣传官员坚持统一舆论,认为这样可以维护党的形象。事实上,这种方法永远不能真正赢得人民的心,但它会失去人民的尊重和信任。“我接到了十几个表示同情和支持我的电话,”杨继绳在被批评后的两天里描述了这种情况。"有些人去我的办公室表示哀悼。"

但这种感情和信仰的交换,只有天知地知时才能发生。一旦第三方近在咫尺,他感受到的依然是MoMo。顺从与反抗,意志与异端的统一,既不能互相容忍,也不能互相默认,在公开场合捍卫自我不妨碍善恶之分,外表表里不一,私下互映,这些都构成了中国社会生活中的独特现象,不断维系着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当地党的领导已经指示他们在上海的办公室去打听消息,收集黄富平的文章,但没有一个人敢亲自去找黄富平。当时要求见黄富平的都是外国记者。“我绝对没有想到,”周瑞金后来说,“几条署名评论会引发如此激烈的‘大批判’。”他想反击,但江泽民离开后时任上海市委书记的朱镕基要求他“淡化处理”。就这样,周只好沉默了。至于普通人,都在看。王小波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把普通人称为“沉默的大多数”。沉默中只说了一句话最多:“京都老人,坐着看风起云涌。”听声音,一半是潇洒,一半是苍凉,又有几分从容,完全领悟后的从容。但至少有一条新闻让人们兴奋不已,觉得他们看到了一部大戏中最富想象力的部分:黄富平的老板朱镕基走进中南海。(本文摘自凌志军著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的《变化:1990-2002年中国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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