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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乃器 儿子眼中的章乃器:他是个顶天立地的人

摘自张立凡《回忆父母》。文章版权归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张乃器中的爱国民主人士。1897年3月4日生于浙江青田,1977年5月13日死于北京。早年是银行实业家,抗战时期组织各界救国联合会,是著名的“七君子”之一。曾任粮食部长、全国工商联副主任、民主建国会副主任。(数据图)

张乃器

图为七君子获释后,左起第三位是张乃器

西方有句谚语:“你不能选择你的家人,但你可以选择你的朋友。”(不能选择家人,可以选择朋友。).在东方大国盛行“阶级路线”的时代,还有一句名言“教育好孩子”:“你不能选择你的出身,但你可以选择你的道路”。

从1957年七岁开始,“张乃器”这个词就成了笼罩在我头上的阴霾;二十三年过去了,风水轮流转几乎成了我的一个头衔,在不同的场合总是被提起。我觉得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某某之子”这个称号很无聊,我总是要求媒体去摆脱,但这辈子恐怕摆脱不了。按血统定位后代是东方家族社会的思维惯性,褒贬都要加“老家族”(北京话读作“老顶”)。

我无法选择家庭背景,所以我用“朋友”换“道路”也没什么区别。从小学到文革,我和父亲更像朋友,关系平等。他的榜样和教导真的对我的人生道路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一、人生哲学

很多人说我爸爸是工作狂。他当粮食部长的时候,一天工作十到十二个小时,星期天经常不休息。他辞职后无所事事,只拥有CPPCC会员的头衔,社交活动减少。不过他还是很勤奋,除了日常健身,每天都花很多时间看书做笔记。他的阅读习惯无意中传给了我。我真正的知识启蒙不是从学校开始,而是从阅读开始。

我第一次学习知识是通过阅读一本科学日历,里面包含了很多科学知识和许多著名科学家和作家的简介。不一会儿,父亲推荐了两本杂志,《知识就是力量》和《展望》(后更名为《国际展望》),对我的成长影响很大。他有这两本出版物的全套,文革时红卫兵查封他们的财产,连同其他书籍一起烧成灰烬。

知识就是力量,成立于1956年,主要介绍国际前沿科技新知识。它信息量大,文字生动,还有很多科学家的传记故事和阿西莫夫的科幻小说,很合我的口味。当时中国尊重“老大哥”,好像俄罗斯人什么都领先,所以很多内容都是从俄语翻译过来的。虽然字里行间有思想痕迹,但都是比较少偏见的科普刊物。“大跃进”中的反科学说教基本不包括在内。中苏友好后,刊物停刊。

《展望》杂志成立于1950年,是一份国际文化交流杂志,包含了大量的文化、地理、历史和政治内容。这本杂志包罗万象,思想开放,翻译来自世界各地,很大程度上拓宽了我的人文视野。可惜在20世纪60年代就停产了。

当时没有互联网,阅读杂志是获取知识最简单的方式。我比较喜欢短小精悍的文章,可能是当年潜移默化影响的结果。后来自己写的时候也用了减法,注意把字都剪了删了,力求简洁。进入快餐阅读的互联网时代后,超过3000字的帖子容易影响阅读心情,不利于交流。然而,这种阅读和写作的习惯让我受益匪浅。近几年有报纸邀请我开专栏,字数上限一般在1500-1800字之间(这个字数也很适合网络交流)。我可以熟练的“在蜗牛壳里做一个道场”,把信息最大限度的集中在栏目里。

父亲虽然是文物收藏家,不是藏书家,但他的书对我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已经是奢侈的了。我喜欢阅读各种各样的杂书,如《搜姬神》、《山海经》等童话和各种有关国家历史的书籍。这些书很多都是不带标点的竖版。我通过“苦读”学会了古文断句,逐渐能够自己阅读儒家经典和史书,对古典诗词着迷。我爸爱看老庄。他推荐老子和秋水。他还亲自讲解了《周易》第一章,其余的让我自己研究。这些阅读奠定了古文的基础,启迪了历史和哲学的思维。

他的朋友中有几位藏书家,如邵力子先生和张伯钧先生。我父亲经常表扬邵老先生,说每次CPPCC见面,老人手里都拿着一本书,边见面边读。当时的政协(CPPCC)基本上是“一元化”的,邵老的“一心二用”其实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提高生活质量。后来我也养成了和我一起看书的习惯。张伯钧藏书丰富。记得父亲从家里借了一套线装梅,却不准我看。

父亲书柜里的《文史资料选编》在当时还是灰色皮肤的内部分布。作者中有不少是他的老朋友,他们在政协里从过去的清朝、北洋,到国民政府的达官贵人,各行各业的名人,都见过面。第一个CPPCC的纪念册里的人物和他相册里的朋友是我关注的焦点。我经常缠着父亲问他和这些人的关系。他会讲一些相关的往事,评价褒贬不一。久而久之,我养成了讲故事的爱好,最后选择了历史作为我的专业,这和我早年阅读挖掘故事的爱好有很大的关系。

有一次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壁橱,里面有一些1949年以前出版的书。有一本很厚的“反动”书,描写中国近代史。红军长征那一段的标题是“流浪陕北千里”。经过多年的“正面教育”,我突然发现,同一段历史竟然有完全不同的解读,这让我震惊。从此,看禁书成了我的一大爱好。

进入中学后,我开始问父亲一些性知识问题,他也不避讳回答和解释。文革期间,我最后向一个女生借了《金瓶梅》,我爸不准看。后来发现了一些内部出版的灰色书籍,比如《新课》,打开了思维的另一扇门。

小学那年,北京天文馆落成。参观后,我对天文学着迷了。我曾经梦想成为一名天文学家。父亲同意我以后从事自然科学,为我订了《天文爱好者》杂志。后来遇到了各种挫折,天文梦落空,但仰望星空空也影响了我性格的形成:对宇宙的好奇逐渐变成了对事物规律的探索,这种思维境界帮助我脱离了现实中的逆境。

我的另一个梦想是成为一名艺术家。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喜欢捏橡皮泥,但是画画能力差,小学的时候突然进步了。我对艺术的兴趣和我父亲收藏的文物有很大关系。当时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家里的柜子一个个打开,轮流拿着锦盒里的古物,问父亲这些东西的朝代和来历。他每次都不厌其烦地耐心讲解,不时找出一些有代表性的神器。渐渐的,我被一种很好的古代恋物癖感染了,但是出于孩子的心理,我对古代武器最感兴趣。我不时戴着父亲的古代头盔,挥舞着沉重的青铜剑,想象自己是一个勇气不当的将军。

第二,人不敢说话

“七君子之狱”的兄弟邹韬奋先生曾这样形容父亲:“乃器的性格偏向强势方面,但并非无理固执;他和朋友讨论问题,每次喜欢激烈争论,只要你能和他争论,他就会接受你的意见,否则他绝不会让步。有朋友觉得他有时候在争论的时候过于严厉,但了解他性格的人都知道他内心很纯洁很温暖,一点恶意都没有。”

父亲不否认自己的“好辩”性格,写文章很注重说服力。他曾经介绍过我的经历,说:我写文章讲究逻辑,经常为对方假设一个辩护人,提出各种不利于自己的理由,通过质证得出正确的结论。他在“反右”时,曾多次与儒家发生争执,甚至与丞相发生争执。周恩来曾承认“他们打不过你”,后来又说“辩论中有很多人,但你打不过我们”。我父亲在整风运动中的言论,主要是关于民主法制、阶级关系、个人崇拜、干部作风等方面的言论,并没有超过毛泽东提出的“六条标准”,但他只问了不怕权的真相,被认为是“顽固不化”,受到了严惩。免职令下达时,他被列为“头号右派”。

最近,一位从事统战工作多年的老干部写了一本书,其中有一篇专门描述张乃器的文章,引用了他父亲的CPPCC讲话、他给周恩来的信、他的讲话简报和他朋友的小报告。看完之后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场景,也解决了记忆中的一些问号。本文将引用其中的一些。

父亲一直主张独立思考。早在1960年,他在CPPCC大会的书面发言中就对“大跃进”提出质疑,并立即遭到批评。1962年1月至2月,他访问鲁、沪、浙三省后回京,在NPC代表和CPPCC委员座谈会上连续发表四次讲话,对经济建设、政治运动、民主法治等问题发表意见。:

潘汉年和胡风没有被审判。为什么要把他们抓起来拘留几年?这不是违宪吗?至于右翼做法,党中央、国务院联合发布指示是违宪的。在反右运动中,《人民日报》在社论中指出,某某是有罪的,因为他是一个显赫的人物,不能逮捕,不能谴责。这是司法机关的判决。人民日报有什么资格取代司法机关的职权?机关可以判右派,判劳动教养。劳动教养是各种借口下的劳动改造。机关有什么权力取代司法机关的职权?

.....不仅是敌我矛盾,也是人民内部矛盾。这些辩证法从何而来?这是违反宪法的。

目前只提到了12条、60条、70条,也就是没有人提到1954年制定的宪法第106条。经过1.5亿人起草的宪法。1957年群众运动来了,就忘了。怎么才能说服群众?目前政府法规没有威信,群众守法精神不足,司法机关知法犯法。

1957年,我向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听者持戒”。但是我被击中了。在过去,我们说,“一个人倒下,数百万人站起来。”现在,一个人倒下了,数百万人沉默了。现在是“说话者有罪,听者愤怒”。

针对大跃进的反科学莽撞,父亲指出,近年来由于缺乏常识,造成了很多缺点和错误,主张开展恢复常识运动,教育不懂常识的人。比如学生重读书,老师重教学,科学院是科研的基础。连小学生都要和中央文件里的一些领导讲话,重新定义这些定义,这不是开玩笑。例如,他说:

人民日报经常发表违反常识的文章。比如“一级两调”已经在各地纠正,《人民日报》还在宣传“大江大河都是水,小河都是水”,这其实就是“一级两调”的思想基础。

.....一些教条主义理论家还在鼓吹家庭是上层建筑,可以消灭。在这一理论的指导下,1958年期间,我们拆散了其他家庭,女性加入了女子队,男性加入了突击队,破坏了家庭中男女老少之间天然的合作关系。

他发言后,曾经对人说:“我的发言是人说的话,但人不敢说。我说话的时候,会场一片寂静,但我看到了会心的微笑和赞赏的点头。”

就我记忆所及,1962年初,我看到父亲在办公桌前写了好几天建议书。看完内容,我不禁松了口气。不久,他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三届全国委员会第三次会议上提出了两个建议。我担心这会不会带来新的麻烦。他回答说:“很难说,反正提案已经发给每个成员了。”

其中一个提案是“请大会作出决议,重申宪法不可侵犯的尊严,以整肃国家法制,提高社会道德,加强企事业单位管理”,另一个提案是反对1957年被划为“右派”的斗争。他事先告诉人们,提案提出后,“武门门不会斩首,年底也不会处死。最多,CPPCC成员将被删除,“我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活”。他在提案中说:

宪法第八十五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在法律上一律平等”,但实际上有人认为:“在政府机关和企业中,党外负责人必须服从党员代表,党外上级必须服从党员下属,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接受党的领导,否则就是反党,会显著造成公民的法律不平等”。

如果党在国家工作人员中的领导核心作用不是通过制定和执行法律法规来贯彻党的方针政策,也不是通过思想教育来贯彻党的学说,而只是通过党委书记、党委书记甚至个别党员的特殊地位,那就必然导致千千全国十万个宗派独立王国,造成分散主义的混乱!离开理论上的原则、方针、政策,片面强调组织甚至人民的依靠,就不能不走上只问亲友,不问是非的危险的宗派主义道路。

在引用宪法第87条和第89条关于公民有言论和新闻自由以及人身自由不可侵犯的规定后,他说,“在群众斗争中,只要有人被贴上‘反党’的标签,他就被剥夺了言论自由,甚至辩护自由...当一个人的人格尊严得不到尊重时,他还能谈什么人身自由?”

他说:“人民不能没有信仰,国家必须通过严格遵守自己的法律法规来赢得全民的信任。”是“国家事业的一大不幸”,“建国十二年来最大的浪费”!

今天再次提到“民主”、“法治”、“尊严”,回过头来看近半个世纪前父亲的言论,只是对常识的重申,在当时被认为是对党的“狂攻”。1963年1月,民主建国会中央委员会通过决议,罢免其创始人张乃器。同年3月,他的全国政协委员职务也被撤销。一系列的政治经济打击接踵而至,父亲却无动于衷。他给周恩来写了一封信,信中写道:“我绝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做一个错误的国家破坏者,盲目地追随错误,甚至鼓励领导错误,我不能做一个‘国家大事,关心他的母亲’。行尸走肉。”

第三,我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从“反右”的时候开始关心时事,小学三年级就能顺利读报。孩子比同龄人早熟可能是一大不幸,这是泛政治化时代留下的印记。随着年龄的增长,父子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多,很多话题都可以讨论甚至辩论。我们的对抗始于中苏论战。他对批判修正主义持否定态度,认为不同社会制度的和平竞争和议会道路是正确的,并说外交部成了“对外进攻部”。当时我每天在学校接受“革命”教育。当他评论当前的事件时,我会试着引用老师或报纸的布道来为它辩护。在辩论中,我很快发现这些论点是站不住脚的。

他是一个把曼利的作品看得很透彻,有独立见解的人,一直忽略了背诵教条的“理论家”。有一次看国外的研究资料说“张乃器是中国最大的修正主义者”,他还挺引以为豪的。虽然他以自己的才华为荣,但他有信心真理在手,他有信心“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圣人传承绝学,为万代开太平”。

讨论政治问题,总担心墙里有耳朵。按理说,这不是一个学生应该考虑的问题,但是自从读了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斯大林时代》后,我就小心翼翼地提醒父亲在家说话要小心。他对我说的话很反感,认为他思想开放,所有观点都可以公开。

父亲的言论也陆续被报道。比如:“党应该是导演,但他们既是导演又是演员,既是灯光又是经理”,“这种赤膊方式很愚蠢”,“他们抛开国家机器,一切由党安排”,“一个几亿人的国家,不守法,随便以党的名义犯法”,“反右斗争违宪,宪法只有公民,没有。他还指出:

引用“六亿中国人尽顺尧”的诗句入政,我们的人民都是顺尧,所以不需要法律,导致国家治理不了,社会没有信仰,企事业单位没有管理的现象。

在他1962年写给周恩来的信中,他还说:“‘马上得到它,你不能马上保留它’...在革命时期,蚱蜢英雄值得尊敬;国家建立后,还能再下去吗?”今年年底,他总结了1957年至1962年的十六条经验,其中他谈到:

四年的经验证明,党外没有民主,党内就没有民主;没有城市民主,农村民主就更少了。没有民主,自然会有夸张和误导,导致官僚主义、宗派主义、主观主义等等。

片面强调组织,弱化原则,可能导致宗派主义。以亲和判断好恶,以好恶判断赏罚,以是非判断是非,是宗派主义。所以宗派主义应该是有组织的,而不是有原则的。

1963年,父亲预言:“一个统治阶级吹嘘到没有民主的程度,所以不要批判,不要上下欺骗,不要讲真话。严重的问题必然会出现。”今年北戴河会议提出“永不忘记阶级斗争”,次年又发动“四清运动”。阶级斗争变成了“年年月月天天讲”。他认为制造阶级斗争是“无目的的”,并再次警告:“官僚主义、过度斗争和唯成分论是不满的根源。.....造成这种情况后,被用作阶级斗争的理论依据和事实依据。这样做,必然导致阶级斗争的循环发展。”

在他提出上述警告两年后,文化大革命终于爆发,把国家拖入了长达十年的浩劫。当灾难结束时,国民经济再次处于崩溃的边缘。1971年3月10日,父亲给周恩来写了一封长信,全面批判文化大革命,指出多年来对马克思阶级斗争理论的曲解,损害了国家的民主法制建设和政治协商制度,给整个社会造成了严重的灾难。它谈到:

我的印象是,似乎有人认为独裁就是宣布几千万被独裁统治的人是奴隶、贱民或堕落者,可以任意蹂躏、侮辱甚至屠杀,或者是目前帝国主义统治下的有色人种,不允许他们呻吟,更不允许他们叫屈。然后他们会满意地成为新主人。为了确保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独裁者必须被孤立,这样他们的声音就不会被听到。

1975年,毛泽东和周恩来奉命摘下父亲的“右派”帽子。周恩来当时有三条指示:

第一,右派帽子可以摘掉。

第二,我们愿意在国内或国外自由选择。

第三,安排在国内生活。如果你坚持原来的观点,也可以当一个消极的老师。

同年4月25日,父亲的老朋友陈云出面与他谈话,代表中共中央向他宣布“脱帽”的决定。就这样,他再也不承认自己是“右派”之父,被摘掉了“右派”帽子。事后他对我妈说:“戴帽子不对,摘下来也不对。我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从不承认那顶帽子。”

2004年9月7日,我访问了张劲夫,这是参与这次谈话的一方。他回忆当时的情景,说谈话是在人民大会堂南门的一个小房间里进行的:“张先生听了之后没有说谢谢,只说我过去的意见没有错...我和陈云认识他。他的意思是你让我错了。我不是右派。如果让我当右派,我就满足了。”他还不无遗憾地对我说:“我们党对不起张先生。”

第四,爱情和遗产

父亲的老朋友徐汉三曾回忆说:“我和他在一起几十年了。我看到他做事,总要实事求是。当我参加会议或讨论事情时,我总是同意或不同意。我一向态度明确,不搞暧昧的话。当情况特殊,情况咄咄逼人,他又不能反对的时候,他宁愿保持沉默,也不要做出违背自己内心的理论来表示不同意。”

他性格清高孤傲,最反对对诺诺唯唯诺诺,最看不上阿谀奉承。他声称:“我从来没有接待过客人,送过客人,接待过客人,招待过客人,送过礼物。”建国之初,政界还是可以让他用自己的实力做事的。随着人格崇拜的增长和逆向淘汰制度的形成,这种人格的人不仅不被领导喜欢,同事也看不到。1957年,当政治潮流走到一起的时候,不可避免的要被纠正。以后再看官场上的一个贾,这种人在潜规则里是没有容身之地的。

我从小就知道《七君子》的故事,但是没有特别的感觉。他身边的人都很出名。对我来说,父亲只是父亲。1957年父亲被批判的时候,我还年轻无知。他从小就被教育要相信毛主席,要批评毛主席,所以他一定是搞错了。但他父亲坚持自己的意见,声称:“部长和人大代表做不到,人民总是要做的。”“现在的问题不是我承认错误,而是他们必须改正错误。”他还写了一副对联:“实践检验真理,时间解决问题。”

今年父亲节,我重读了39年前文革的那封信,是父亲在1971年8月25日“红八月”灾难五周年写的一封5000字的信,至今仍作为遗产引用。

他在信中回顾了他一生的烦恼:辛亥革命时期十五岁,从浙江丽水到南京参加革命军;为了国家利益,自毁家族事业两次;经过30年的城市生活,我主动去了抗日游击山区...

父亲谈到了诚实的原则:

诚实是我生活的特点。我记得跟你说过,我还是个单纯的山童的时候,看过当时小学课本的语文,里面写了宋朝司马光和美国华盛顿的故事,念念不忘。后来在银行工作了很久。在银行工作时,你应该注意守信用。这使我能够保持诚实的性格。我也因此遭受过很多损失,但我从来不后悔,因为我觉得损失小,收获大。安心生活是一大收获。……

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说:我是一个无私的人,什么都不会告诉人。

他一生沧海桑田,始终坚持知识分子的家国情怀;晚年的他在文革中遭遇逆境和暴力,以顽强的意志和强健的体魄活到了80岁。曾郑文的“挺”字常对我说,他总是以“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权势不能屈”的气节来看待自己。

在信中,父亲还谈到了自己的健身方式,并建议我当时用气功疗法治疗胸膜炎,并说:“人千万不能宠坏自己,更不能宠坏下一代。”每次读到这里,脑海里都会闪回某个冬天的场景:那天下着雪,下着雪,我准备回学校,我畏缩着,不想去。父亲鼓励我说:“做人一定要有风雨飘摇的魄力!”坚决送我出去。多年来,当我在生活中遇到困难和挫折时,我总是想到“乘风破雪”的教学。

他在信中还说,当一个公务员必须自己做的时候,他欢迎批评,并强调无论对待自己的亲戚还是群众,他都必须充满热情:

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别人;不仅是现在,也是过去。他当部长的时候,群众来信提重要问题,也是亲自回答,经常写几千字。但你要知道,一个七十多岁的男人,这样对待你是不容易的。希望你能好好读一读,不要再辜负我的好意。特别欢迎大家提出不同意见,反驳我。这证明你真的很看重我的信。我当然开心。欢迎别人对我的批评从来都是这样。

父亲一生经历了前清,北洋,国民政府,革命政权。在人为制造阶级斗争的疯狂岁月里,他坚持反对那些“不切实际的民族虚无主义和历史虚无主义言论”,认为“一个民族的伟大和一个民族的革命性质都有悠久的传统,不可能在一个早上就从天而降。”

我的“朋友”父亲真的影响了我的人生轨迹。在那个全民盲从的时代,没有社会言论自由,我的父子俩家里有民主。他坚持独立思考的各种言行,让我有意无意地养成了“为什么”的逆向思维,受益于以后的学术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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