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侵犯 数百万用户权益被侵害，瓜子二手车的“水”到底有多深？

一次次被权威机构点名批评，这一次是工信部

用户即使不买二手车，其权益也难逃瓜子二手车的侵害……

10月27日，工信部通报了 2020 年第五批侵害用户权益行为的 APP 的名单。其中，瓜子二手车以“App强制、频繁、过度索取权限”位列此次通报列表中。

据第三方市场调研机构极光iAPP发布的9月二手车平台APP监测数据显示，瓜子二手车以791.97万的APP月活跃用户量继续稳居首位，也就是说百万级用户被瓜子二手车App强制、频繁、过度索取权限。与此对应的是，瓜子二手车的骚扰电话已经引起了消费者极大的不满，甚至在网络上演绎成了很多段子。

一年前，因为买卖事故车、货不对版、售后没有保障等问题，被消费者频繁投诉的瓜子二手车，遭到央视财经、紫光阁等重量级官媒“点名”批评；一年之后，瓜子二手车对消费者的过度索取，再遭工信部通报，责令整改。

一次次撞在权威机构的监管红线上，不禁让人怀疑瓜子二手车的底线在哪里？它还能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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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信部通告背后：

有用户曾被骚扰到崩溃，直呼要报警

近日，多位网友在新浪微博持续抱怨和投诉，被瓜子二手车电话骚扰，让人对瓜子二手车的好感全无。

网友@编剧曾鸣在微博上发消息称，自己因为偶然的使用瓜子二手车对爱车进行估价，就开始遭到瓜子二手车的持续骚扰，电话短信不断，对此，@编剧曾鸣表示这大概仅仅是个开端。

无独有偶，同样的投诉在微博上已有多起，仅仅是简单的注册、估价、预约取消等操作，就会收到源源不断的电话短信骚扰，有的专挑午休时间来电，而且电话号码不断变化，拉黑都来不及。

笔者在新浪微博输入“瓜子二手车骚扰”功能共有76条相关信息。其中，网友梧桐树微胖凤凰写道，一大早被瓜子二手车的骚扰电话吵醒。连续六个电话问我要不要卖车。12321投诉已提交，再打就报警了。

微博上关于瓜子二手车电话骚扰搞笑段子频出，网友写道：

“您好，这边是瓜子二手车直卖网blablabla”

“您好，是机器人吗？”

“您好，这边是瓜子二手车直卖网blablabla”

“请问自行车收吗？”

嘟嘟嘟嘟…………

瓜子二手车的电话骚扰给众多消费者的生活造成了严重的困扰，因而引起了消费者的群体投诉，在终于引起了国家相关部门的重视。

10月27日，工信部通报了 2020 年第五批侵害用户权益行为的 APP 的名单。瓜子二手车在此次的通报列表中。

据工信部检测结果显示，瓜子二手车 APP 存在强制、频繁、过度索取权限等侵害用户权益的行为。

据了解，强制过度索取用户权限存在违规收集用户信息的主观，属于严重侵犯公民隐私的行为需要承担严重的法律后果。

据瓜子二手车数据，自 5 月“金牌车商”专项上线以来，结合瓜子二手车“消费新引擎”项目对合作商户的资源倾斜，参与“金牌车商”专项的合作商户车源月曝光量相比4月提升超过 30%，月交易线索量则提升近 50%；6月交易线索量提升幅度更是高达近70%，远超车源曝光量增幅。

这意味着瓜子二手车开放平台不仅在用户流量层面给予合作商户有效的支持和倾斜，其来自全国的用户需求也通过平台得到了精准匹配与充分满足。

换句话说，瓜子二手车在“金牌车商”专项中月交易线索量上升得益于用户需求的精准匹配，而公司用户需求的精准匹配很可能来自于对用户强制过度索取权限。

第三方市场调研机构极光发布了 9 月二手车平台 APP 监测数据，瓜子二手车以 791.97 万的 APP 月活跃用户量继续稳居首位。日前瓜子二手车母公司车好多集团曾表示，2019 年 Q4 实现集团整体盈利，成为国内首家实现盈利的一站式汽车消费服务平台。

业内人士推断，对用户强制过度索取权限与公司实现集团整体盈利有直接联系，对月活用户权益侵害对公司营收形成了巨大的拉动作用。

对此，工业和信息化部强调，将对问题突出、有令不行、整改不彻底的相关企业，采取全面下架、停止接入、行政处罚以及纳入电信业务经营不良名单或失信名单等措施，依法严厉处置。

未来因整改无法再过度索取用户权限，对瓜子二手车的交易线索量和交易量会形成什么样的影响呢？会不会形成断崖式下跌？

对此，《丽尔摩斯》财经第一时间向瓜子二手车进行了求证，迄今未得到任何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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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费者频频“中招”

车圈吐槽：“瓜子水儿太深”

最初瓜子二手车是以赞助《吐槽大会》、《中国新说唱》等重磅流量娱乐节目，频繁投放广告“闻名”业内。代言人孙红雷用深沉、充满磁性的嗓音念的广告词“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全国领先”，使其火速蹿红。

但近两年来，瓜子二手车的品牌则备受社会质疑。尤其是吸引消费者眼球的广告语，例如，“瓜子二手车均经过259项检测,标准无事故。”

事实上，瓜子二手车曾被央视曝光买卖事故车、泡水车等，更被媒体曝出虚假验车。多位消费者在其平台上购买的车辆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货不对板”情况，但平台提供的检测报告却没有任何显示。糟糕的是在购买到问题车辆之后，消费者的后期维权举步维艰。被车圈一致吐槽“水儿太深”。

网关于瓜子二手车的段子层出不穷：泡水事故拼接车，就上瓜子二手车直卖网；瓜子二手车，坑你没商量。

笔者打开百度，搜索“瓜子二手车买卖事故车”，共有436万条相关内容，内容多为消费者买到事故车后，无处维权。

经过瓜子二手车的259项专业检测，消费者又怎么会买到事故车、泡水车呢？这个检验是否合格呢？

有消费者和《丽尔摩斯》透露，瓜子二手车刚开始打广告的时候我就体验过他们的验车服务，宣传的259项检查，就是看看漆面、发动机仓、内饰、底盘等，除了漆面用漆膜仪，其他都是眼睛扫一眼拍照上传就结束了。

业内人士也指出，所谓的上百道甚至几百道检测程序，基本是形同虚设，走个过场。

一位二手车评估师透露：“平台为了利益，在检测过程中的实际标准放到很低，检测质量也相对比4S店和第三方检测机构差距很大。”

在虚假宣传的攻势之下，中招的消费者成千上万，在黑猫投诉输入“瓜子二手车”共有1534条投诉。

10月6日，有消费者在黑猫投诉，瓜子二手车恶意隐瞒事故真相，要求退款,赔偿,道歉,作出处罚。“黑心平台，恶意隐瞒事故真相，将有人员伤亡的事故车出售，要求瓜子必须无偿退车致歉赔付精神损失费并向广发消费者郑重承诺！”该消费者表示。

网友云龙-LEO认为，只能说广告承诺的越完美，坑就越多，哪有那么多好事啊。这里面的套路太多了。

事实上，对于二手车检测报告的真实性和准确性问题，我国早在2014年就实施了《二手车鉴定评估技术规范》，其中明确规定二手车交易必须指定合法的第三方机构对二手车鉴定评估。但是一直以来，政策的落地并不顺利。

中国汽车流通协会会长罗磊表示，具体执行的时候不太理想，最可靠的是引用第三方检测报告，但是在执行过程中，很多时候只有第一方，即卖方出具相关检测报告。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销售模式，导致消费者在购买二手车之后，遇到问题需要维权的时候，才会举步维艰。

作为行业头部公司的瓜子二手车，不仅没有认真执行行业相关规定，带领行业树立规范化的交易规则，反而在带头作恶，不得不让人怀疑二手车行业又会走向何方？

3

汽车金融难掩亏损隐情

在频频被消费者投诉的另一面，是瓜子二手车在营销上的巨额投入。

“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瓜子二手车的洗脑广告，上班族们一定印象深刻。从早年的孙红雷，到今年的雷佳音，瓜子二手车不惜砸重金请当红明星代言，且长期以来在电梯广告上狂轰滥炸。高额的运营费用下，是持续的巨额亏损。

公开数据显示，在2017年、2018年和2019年上半年，瓜子二手车的亏损额分别达到了16.17亿元、43.39亿元和17.73亿元。也就是说，成立五年的瓜子二手车，一直在烧钱，一直在亏损。

依靠巨额融资来做广告，通过烧钱换取市场份额，然后再融资，再烧钱，这样的恶性循环何时能结束呢？难怪有业界人士质疑，瓜子行业领军者的称号完全是烧钱烧出来的吗？

中国汽车流通协会副秘书长罗磊认为，二手车电商无论是商业结构还是经营模式都未进入到成熟阶段，通过“烧钱”来换取市场份额只是权宜之法而非长远之计。

由于二手车交易难赚钱，平台只能绞尽脑汁想其他办法，汽车金融则成了电商平台们盈利的突破口。

近年来，瓜子二手车通过线下大举开店的重资产模式，加上高渗透率的金融产品，试图借助汽车金融实现盈亏平衡，进而走出一条规模与利润并重的商业模式。不过，这一模式也带来资金投入要求高、企业现金流承压的问题，这些都在不同程度上推动其不止要“赚差价”，还赚取各类服务费、保险费、贷款管理费等利润，改善经营性现金流。但作为买方的消费者，承担着各类不同形式的收费要求。

黑猫投诉平台显示，关于瓜子二手车的投诉相当部分是涉及到二手车交易服务中的乱收费、暴力催收和不知情下被无忧贷等投诉居多。业内人士推断，上述投诉大增与瓜子二手车规模与利润并重的战略有关，过分追求利润所致必然导致业务线的变形。

据了解，2016 年瓜子开始进军自营金融，金融渗透率从 20%发展到 2019 年的 40%，坏账率上升到 30%。行业数据显示，受疫情影响不良率大幅上升导致信贷拨备增加 ，优信二手车发布的财报显示，一季度亏损 21 亿元，而主要亏损来自于一季度的信贷拨备。

尽管依靠着汽车金融，瓜子二手车的财务状况有所好转，但还是难掩萧条大局。

去年以来，瓜子多次传出大规模裁员的消息，疫情期间瓜子二手车还上演了花式裁人的戏码。不仅如此，包括上海、沈阳、南京、武汉在内的多家瓜子二手车城市严选店，都出现了搬址紧缩的情况。知情人士表示，涉及城市已多达12个，且多是瓜子此前布局的重点城市。

盈利难且规模收缩的瓜子似乎又在重走昔日“一哥”人人车的老路子。在业内人士看来，这或许就是二手车行业的宿命。

“任何一家二手车企业做大了，都会存在各种问题。就像当初如日中天的人人车，是有多么的风光，曾经稳坐二手车买卖第一把交椅。可如今，已是明日黄花。”博主武汉二手车胡哥认为，“瓜子二手车给我的印象，就是高层在不断的圈钱，金融服务费越来越高，但是汽车检测品质越来越稀烂。如果不能及时调整与改善，未来瓜子二手车也很难‘摆脱’像人人车一样消失在人海中的行业宿命。”

但愿，这不会一语成谶！